厅内一时寂静,只余炭火燃烧的噼啪声。
许楚骁感到一股无形的网正在收紧,朝中有人要借机除掉他。
而太子的态度暧昧,更让局势复杂难测。
“赵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先休息,容我等商议。”许楚骁最终道,语气平静无波。
送走赵文博后,厅内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将军,这是赤裸裸的陷害!”韩擎愤然道,“定是杨文卿余党报复!”
林远老成持重,抚须沉吟:“恐怕不止如此。将军近日连立大功,朝中有人嫉妒,也有人恐惧。加上将军出身寒门,却手握重兵,早已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
顾清风点头:“林将军所言极是。更可怕的是,太子殿下似乎也动了猜忌之心。自古功高震主,鸟尽弓藏啊”
许楚骁默然良久,忽然问道:“先生之前调查幽冥司,可有新进展?”
顾清风神色一肃:“正要禀报将军。下官多方查证,现这个组织确实存在,且势力庞大。朝中多位大臣都与他们有牵连,甚至宫内也有他们的眼线。”
他压低声音:“更令人担忧的是,下官怀疑幽冥司与平西王叛乱有直接关联。或者说,平西王很可能只是这个组织推上前台的棋子!”
许楚骁心中一震。若真如此,那眼前的战争远比想象中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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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对的不仅是平西王的叛军,更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庞大组织。
“我们必须有所行动。”许楚骁终于开口,目光坚定,“但不是盲目出击,而是要将计就计。”
众将疑惑地望着他。
许楚骁走到沙盘前:“平西王希望我们出击,朝中有人也希望我们出击。那我们就如他们所愿。”
他手指点向沙盘上一处山谷:“据探马回报,平西王一支精锐部队三日后将经过狼牙谷。我可亲率一军设伏,佯装中计。同时”
他详细说出计划,众将听得目瞪口呆,继而抚掌称妙。
“但此计太过凶险!”林远担忧道,“将军若有个闪失”
许楚骁微笑:“放心,我自有分寸。倒是关内需要严加防范,谨防有人趁我不在时生事。”
他目光扫过众将:“我走之后,关内事务由林老将军全权负责。韩擎伤愈,可带一军策应。顾先生则继续调查幽冥司,务必找出他们在军中的眼线。”
众将领命,各自准备。
是夜,许楚骁独坐帐中,给太子写密奏。
他详细陈述当前局势,说明主动出击的风险,同时也表示将“遵旨行事”,以期打消太子的疑虑。
写毕密奏,他唤来亲信:“将此信八百里加急送呈太子。记住,必须亲手交到太子手中,中途不得经任何人之手。”
“遵命!”亲信领命而去。
许楚骁望着帐外飘落的雪花,心中涌起一丝悲凉。
前线将士浴血奋战,背后却要提防自己人的暗箭。
这种滋味,比北境的寒风更加刺骨。
“但愿太子殿下能明察秋毫”他低声自语,眼中却无太多期待。
朝堂之争,他见识得太多,早已不再天真。
三日后,许楚骁亲率五千精兵出关,佯装前往狼牙谷设伏。
大军行进至半途,突然改变方向,秘密潜入一处隐蔽山谷按兵不动。
果然,不久后探马来报:平西王在狼牙谷设下重兵埋伏,就等许楚骁自投罗网。
“将军神机妙算!”副将敬佩道,“叛军果然有埋伏。”
许楚骁面色平静:“看来军中确有内奸,将我们的行动计划泄露给了平西王。”
他下令全军静默潜伏,等待时机。
与此同时,青峪关内,一场暗中的较量也在进行。
顾清风根据许楚骁的指示,故意散布假消息,称许楚骁已中伏被困,关内守军准备前往救援。
夜幕降临后,顾清风带亲兵悄悄监视各营动静。
果然,深夜时分,见一人影鬼鬼祟祟溜出军营,放飞一只信鸽。
“拿下!”顾清风一声令下,亲兵迅将那人抓获,正是军中一名文书军官。
经连夜审讯,那军官承认自己是平西王派来的细作,奉命传递军情。
但他坚称不知“幽冥司”之事。
顾清风并不相信,命人仔细搜查其营帐,果然现暗格中藏有密信和一枚奇特令牌——令牌上刻着幽暗的冥火图案。
“幽冥司”顾清风抚摸着令牌,面色凝重,“果然已经渗透到军中。”
他立即修书一封,将情况详细告知许楚骁。
许楚骁接到顾清风的密信时,正在筹划下一步行动。
得知军中确有“幽冥司”细作,他并不惊讶,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