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崔家人能用卑劣的手段,他们同样也能用。
不想,秦王想的却是苦肉计。
宁时毓无奈一笑,“舅父高明,让毓儿始料未及。”
秦王被刺,已经不止一次了。
自西北被秦王管辖以来,不仅成了崔家人的威胁。
其他郡县的藩王,也想要争夺西北这块肥沃之地。
“只要舅父留在西北不动,崔家派人来,也是无奈之举。”
秦王毕竟是皇家血脉,不像崔茗岫把自己的私欲放在第一位,他忧心岭南的战事。
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在朝中未传让他领兵去岭南支援时,就在想对策了。
他一直的想法,就是让自己的嫡长子领兵去岭南应援。
李慧珏随他父王在军中历练多年,经历了不少战事。
他英勇善战,已立下了不少军功,在军中威望也很高。
可他心思太过良善,不擅长与人周旋以及谋事不稳。
他一人去岭南那样的复杂之地,秦王还是不敢放手。
“慧珏与我在军中历练多年,他武义和作战部署,我都不担心。”
“唯有谋事欠缺沉稳,刘将军这人太过呆板,做事不知变通。”
“我实在不敢,让他去岭南冒险。”
“再则朝中没有旨意,又恐珏儿此去名不正言不顺。”
宁时毓辅佐他舅父多年,舅甥两人的默契,让宁时毓也猜到他舅父的忧心之事。
“舅父,若是毓儿一同陪慧珏表弟去,你看可行?”
秦王双眸燃起兴奋之色,“当然行,你的能力舅父当然相信。”
“我一家困在云州封地时,是你一人到处奔波救我们出困境。”
“可……”
于公秦王当然愿意让宁时毓陪同,他心中也是这样想的。
但于私,他却犹豫了。
他姐姐唯留下这麽一个血脉,若出了事,他无法向宫中的皇兄和他离世的姐姐,姐夫交代。
“你为舅父做得够多的,舅父不能一次次拉你入险境。”
“岭南气候恶劣,我怕你身子会吃不消。”
这些情况,宁时毓何尝不知,他神色坚定道:“舅父不用担心,毓儿早已做了准备。”
“今年岭南的梅雨季比往日提前了一二月,饮水不洁,这应当就是,朝中将领们去了岭南就大病的原因。”
“这些日子我已备好了大量的药材,还请了两位在岭南待了多年的大夫,他们愿意跟随我再入岭南。”
秦王神色激动道:“此法甚好,这样一来,珏儿送药材到岭南,也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
宁时毓继续说道:“从岭南传回来的信报来看,刘将军只怕撑不了多久,岭南城一旦攻破。”
“戎人过了丹水河,就难以驱赶。”
秦王听他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心中欣慰,“毓儿,难道一开始你就有入岭南的打算?”
哪怕秦王不愿派他儿子去,宁时毓也做好了,亲自前往岭南送药材的打算。
“不瞒舅父,毓儿是这样打算的。”
“儿时,我便听父亲提过,岭南的环境虽艰苦,却也有办法应对。”
“我看过他的手札,上面记载了很多应对的方法。”
宁时毓父亲年少时,就是在岭南入的军营。
因他祖父犯事一家被发配岭南,宁将军靠过硬的武艺和军功拯救了宁家命运。
後来娶了昭阳公主後,他才接管的西北军。
“西楚的疆域定要守住,毓儿享受皇家的馈赠,更不能坐以待毙。”
“还请舅父下令。”
到了如此紧要关头,秦王当然应允,一番思虑。
同意了两日後,准许宁时毓同自己长子一同出发去岭南。
宁时毓回府准备,马车刚停在宁宅门口,他就见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等在大门口。
他一下马车,那妇人便动作缓慢走了过来,她眼含怒意看向宁时毓。
嘲讽道:“宁公子你倒悠闲,可知福儿被你害得落了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