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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小说>德云语录爱情 > 第93章 杨九郎&杨若玲(第2页)

第93章 杨九郎&杨若玲(第2页)

老太太推了推眼镜,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了然。她颤巍巍地走到一个角落,从一摞布匹最底下,吃力地抽出一卷颜色暗沉的布料。那布匹落满了灰尘,颜色是一种沉郁的、接近墨绿的草黄。

“喏,老帆布。”老太太把布料的一角递到我手边,“以前做旧军装、工装裤用的,硬邦邦的,耐磨得很。现在没人用这个做衣裳喽。”

指尖触碰到那粗糙布面的刹那,一股强烈的电流猛地窜过全身!就是它!那种独特的、粗粝的、带着颗粒感的厚重纹理,与我昨夜指尖残留的幻感瞬间重合!分毫不差!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我猛地抽回手,脸色一定白得吓人。

“姑娘?你没事吧?”老太太关切地问。

“没……没事。”我几乎是逃出了那家店铺。站在午后灼热的阳光下,后背却一片冰凉。不是错觉,也不是压力。那布料,那名字,它们真实存在过!存在于某个……被我彻底遗忘的时空里。

现实的壁垒,第一次清晰地在我眼前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

那声“杨九郎”像是一道不祥的咒语,彻底撕开了现实与另一个世界的隔膜。白天尚能靠着忙碌和强装镇定勉强维持,可一旦夜幕降临,万籁俱寂,那个弥漫着硝烟味的世界便不由分说地将我拖入深渊。

梦境不再是模糊的片段,它们变得异常清晰、连贯,带着令人窒息的沉重感。

我总是在一条狭窄、肮脏的弄堂里奔跑。青石板路面湿漉漉的,反射着昏黄摇曳的路灯光,像洒了一地的碎金,又像是凝固的血。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硝烟味,呛得人肺叶生疼,混合着劣质煤烟、垃圾腐烂的酸臭,还有一种隐隐的铁锈般的腥气——那是血的味道。远处,枪声像炒豆子般爆响,零星的,沉闷的,有时又连成一片,尖锐地撕裂夜空,伴随着模糊不清的嘶吼和惨叫。每一次枪响,都像子弹直接打在我的心口上,带来一阵剧烈的、真实的抽搐。

我跑得肺叶像要炸开,喉咙里全是血腥味。四周是影影绰绰奔跑的人群,看不清脸,只有仓惶的背影和压抑的喘息。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四肢百骸。我知道身后有致命的危险在追赶,冰冷的枪口仿佛就抵在后心。

然后,前方巷口的光影里,总会毫无征兆地出现一个背影。一个穿着挺括旧式军装(那布料的质感,与我指尖记忆和店里触摸到的老帆布完全一致)的年轻男人。他身姿挺拔,像一杆宁折不弯的标枪,挡在狭窄的路口,像一道沉默而坚实的屏障。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微微侧过头,似乎在确认我的位置,然后猛地抬手,朝我身后追来的黑暗果断开枪!

“砰!”

枪声在梦里也震耳欲聋。火光短暂地照亮他线条冷硬的下颌。

“快走!若玲!别回头!”他的吼声穿透混乱的枪声和爆炸声,带着一种撕裂般的焦灼和不容置疑的命令,狠狠撞进我的耳膜。

每次听到这吼声,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痛得无法呼吸。一种混合着极度依赖、揪心担忧和灭顶恐惧的情绪瞬间将我淹没。我想喊他的名字,想冲过去抓住他,但梦境的力量是如此强大,我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只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继续向前狂奔,将那个挡在身后、独自面对枪林弹雨的身影越抛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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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九郎——!”

又一次,我在自己凄厉的呼喊声中猛地惊醒。浑身被冷汗浸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剧烈的喘息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窗外依旧是沉沉的夜色,雨声不知何时停了,留下令人窒息的安静。

那硝烟味、那枪声、那令人窒息的恐惧感、还有心脏被撕裂般的痛楚……是如此真实,真实得醒来后仍盘踞在感官里,久久不散。每一次惊醒,都像是从一场濒死的逃亡中侥幸生还,疲惫得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我蜷缩在冰冷的被子里,身体控制不住地着抖。黑暗中,仿佛还能听到自己梦中那声绝望的呼喊在回荡。

就在这时,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了枕头边缘一个冰冷、坚硬的小东西。

不是我的。

心猛地一沉。我摸索着拧开床头灯。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旧得不成样子的物件静静躺在我的枕边。

那是一个小小的、三角形的护身符。材质似乎是褪色的红布,边缘已经磨损得起毛,露出里面黄的衬里。上面用黑线绣着一些弯弯曲曲、早已模糊不清的符文,针脚歪歪扭扭,显得笨拙而仓促。符的表面浸染着几块深褐色的污渍,像干涸了很久很久的血迹,散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陈腐气息。

它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这里,如同那个名字一样,毫无征兆,也毫无道理。

我颤抖着手将它拈起。布料的触感粗糙而冰冷,上面那几块深褐色的印记,在灯光下透着一股不祥。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悲伤、恐惧和某种宿命般牵引的复杂情绪汹涌而来,瞬间将我淹没。

这不是梦的残留物。

这是来自那个硝烟弥漫的世界,来自那个名叫杨九郎的男人,跨越了无法想象的时空阻隔,递到我手中的……信物。

那个褪色、染血的护身符,成了我唯一能抓住的实体线索。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掌心,也烫在我的心上。我将它紧紧攥在手心,粗糙的布料边缘摩擦着皮肤,带来一种奇异的、微痛的确认感。

符很小,三角形的红布早已褪成一种黯淡的砖红色,上面的黑色符文线条因为年深日久的磨损和污渍的浸染,几乎难以辨认。我把它凑到台灯下,屏住呼吸,用放大镜一寸寸仔细搜寻。指尖拂过那些模糊的针脚,拂过那些深褐色的、散着陈旧铁锈味的污渍……心口一阵阵紧。

终于,在护身符最内侧的一个不起眼的折角里,借着放大镜的强光,我看到了。那不是绣上去的,而是用极细的、几乎褪色的墨笔,小心翼翼地写下的几个蝇头小字。字迹纤细而潦草,透着一种匆忙和隐秘:

“霞飞路,栖梧里,号。”

霞飞路!那是旧上海法租界着名的街道,如今早已改名淮海中路。栖梧里……一个湮没在时光尘埃里的老弄堂名字。号。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血液冲上头顶,带来一阵眩晕。这个地址!它就静静地躺在这个染血的护身符里,像一个沉睡多年的密码,终于被我破译。这是杨九郎留下的?还是……“我”留下的?为了什么?指引?还是……求救?

无论如何,这是方向!是那个硝烟弥漫的梦境与冰冷现实之间,唯一一座摇摇欲坠的桥梁。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着了魔。图书馆的故纸堆成了我第二个家。黄变脆的旧报纸微缩胶片在机器上沙沙作响,模糊的黑白照片上,是穿着旗袍、长衫的男女和叮当作响的有轨电车。我疯狂地搜寻着任何与“霞飞路栖梧里号”相关的信息。

线索零星而破碎。在一本上世纪八十年代编纂的、纸张泛黄脆硬的《沪上老弄堂考》中,我找到了关于“栖梧里”的简短记载:位于旧法租界霞飞路中段偏西,建于二十年代末,典型的石库门弄堂建筑群,曾多为中产阶层及部分文化界人士寓所。没有提及号的具体住户。

一份年的旧申报影印件上,一则豆腐块大小的社会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昨夜霞飞路栖梧里附近生火警,疑为流弹引燃杂物,幸扑救及时,未酿成大祸。”日期是五月十二日。新闻旁边,是一张模糊的街景照片,隐约能看到弄堂口熟悉的、带有拱形门楣的石库门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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