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这个小房间里门庭若市。
渐渐地,男人病越来越重,他就拄上了拐杖,但他还是坚持给人提供法律援助。
有一次,他被人倒打一耙,被一个性侵幼女的被告状告敲诈勒索,说他唆使未成年人做假证。法庭判白筑仁败诉。
这件事击垮了他的精神。
他不再给人提供法律援助,身体和脾气都越来越差。
女人无怨无悔地照顾男人,带他四处求医,每天带他晒太阳,做康复。
男人最终还是坐上了轮椅。
女人还是任劳任怨地操持一切,为了让男人开心,甚至还搭起了小院子,种上各色植物。
女人很乐观,跟小区里的人见面了都会笑着打招呼。
小区里的人对这一对夫妻的印象很好。
到后来,这对情侣的经济情况没那么好了,女人每天要工作,于是去流浪动物救助站领养了一只狗,陪着男人。
男人的脾气也越来越坏,他见到人再也不打招呼了,有时候甚至故意说难听的话气女人。
他气她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把她赶走。
女人也知道这一点,更加不忍心离开他。
转折点是云城城建部门在管理违规建筑。
夫妻俩住的房间,连同小院子都是违规的,院子要被拆掉,他们俩要搬离这里。
女人跟城建部的工作人员说情,两人最终得以留下。
但是男人却以为这是女人通过牺牲自己的色相而换来的,大吵一架,趁女人去工作的时候自己出门,被车撞死。
女人愧疚绝望,不久后,也精神崩溃,自杀而死。
“这么惨?”故事讲到这里,傅山越身边围了一堆的人,整个车厢的耳朵都朝他这边竖着,唏嘘一片。
有人问傅山越:“这对夫妻没有亲人帮扶吗?”
傅山越说:“男人得了企鹅病,即遗传性小脑性共济失调,这是遗传病,他父母中有一位大概因为这个病去世了,另一位估计也不在世了。女人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车厢里一阵叹气。
有人还想问什么,可是两人到站了,他们被车厢众人目送走出地铁口。
两人走过三个街口之后,来到雨前街的鹊桥。
徐凌云突然想到什么,问傅山越:“老师,你不是说你写不出故事了吗?可是你刚刚,仅凭一些物品,就推断出了整个故事!”
“你对我太不关心了。”傅山越耸耸肩道,“你不知道,我早就能写故事了,我在朋友圈发广告了啊。”他说的是为人写传记做书册的事。
他只发了一条,徐凌云朋友圈人数众多,每天事情也多,把他的动态看漏了。
“哇!恭喜你呀!”徐凌云高兴得和傅山越击了一掌,想了想又说,“那对夫妻太可怜了,其实等一等,也许人生会有转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