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为什么?”
乔之霁撩起眼皮来:“因为,我来当主动犯戒的那个人。”
我不是受你引诱、或被你感动,我主动和你一起、跌堕到这红尘里来。
程巷心脏的麻痹变作清晰的痛感:“再然后呢?”
“你父母使了些绊子,我被迫退学。”
“那……”
“最终的结果,是你跟你父母妥协,继续生活在他们眼皮底下,我由他们送出国外去,再不与你联系。”
“你接受了?”
“没有。”乔之霁望向她:“我拒绝了,然后是自己考去国外的。因为很突然,准备不足,拿了全额奖学金,但没有生活费,我去咖啡馆打过工,去面馆端过盘子,去中医馆给人做过按摩。你知道如果给人按摩一个钟、休息五分钟再接一个钟的话,怎么按才不会腱鞘炎么?”
乔之霁顿了顿:“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之间,即便这样,我也没想过放手。”
程巷张了张唇,说不出话。
最终她说:“你叫一声我的名字。”
乔之霁望着她双眼:“余予笙。”
周围稻田边的梧桐树,哗啦啦的轻摇起来。
程巷用很轻的声音:“再说一次。”
“余予笙。”乔之霁阖了阖眼,攥紧手里的咖啡杯:“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之间,即便这样,我也没放手。”
“说啊!”
[世界给我们造就的最大假象,
是以为一切都有重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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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巷感到自己眼前一黑将要从吧椅上跌下去时,第一反应是赶紧抬起自己的左膝。
妈哟,让她这次用右边膝盖着地吧!她肿得跟馒头似的左膝,可刚好没多久。
缓缓睁开眼时,发现乔之霁半跪在她身边。
瞬间围拢过来的,还有来这咖啡馆文艺自拍的网红、带白皮松绿围裙的咖啡馆服务生、背着手在附近视察田地的大爷、还有大x爷牵在手里戴鼻环的一头牛。
鼻息扫在程巷脸上,“哞”的一声。
程巷:……
“哈哈,哈哈哈。”程巷仰躺着咧嘴:“让大家失望了,我只是低血糖。没事了没事了,散了散了。”
“哦,低血糖啊。”大爷失望的应一声,牵着自己的牛走了。
人群散去后,乔之霁扶着程巷坐起来。
程巷先告诉她:“你别着急哈,我上次进医院做过全套检查了,我这身体吧什么毛病都没有。”
就是余予笙每次见你太激动了。
“嗯。”乔之霁问她:“能站起来吗?”
“应该能。”程巷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嘴里问:“刚才发生什么了么?”
她是想,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在她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余予笙的意识能暂时占据这具身体,那样,不就能跟乔之霁对话了吗?
然而乔之霁沉默一瞬,摇头:“没有。”
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