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年月日,我们将手头所有的线索逐一梳理归档,标注好疑点与待查方向,忙碌又有序的一天就此画上句点。
夜色渐深,sci的所有成员都回到了宿舍休息。万籁俱寂中,时间悄然滑向月日凌晨一点。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呼喊声突然划破夜空,从街边传来——那声音带着焦灼与慌乱,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宋乐!宋乐!你在哪儿?”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惊醒了沉睡中的我们。宿舍里的灯接二连三地亮起,大家交换着疑惑的眼神,纷纷起身走向窗边,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我扒着窗沿往下看,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街灯下站着个身影,穿得花里胡哨——亮片披风拖到地上,头上还顶着对夸张的尖角,手里攥着个扩音喇叭,正对着宿舍楼的方向喊。
“这是哪儿来的?大半夜穿成这样spay,喊宋乐喊得跟招魂似的。”我转头冲身后的韩亮嘟囔,“宋乐得罪什么奇人了?还是这又是哪个恶作剧?”
韩亮也凑过来瞅了瞅,摸着下巴啧了一声:“看这身行头,倒像是老城区那边漫展上常见的打扮……但这时候喊人,不对劲。”
话音刚落,那身影像是听见了动静,猛地抬头往我们窗口望过来,喇叭里的喊声更急了:“宋乐!快下来!出事了!”
我推开窗户,对着楼下那身影沉声喝道:“出什么事也轮不到你大半夜在这儿鬼叫!你疯了是不是?看看我们这栋楼,所有宿舍的灯都被你搅亮了——我们同事都被你吵醒了!”
“深更半夜不睡觉,穿成这样在楼下喊魂似的,安的什么心?”我越说越气,“有急事不会明天再说?非要搅得所有人不得安宁?”
楼下那人被我吼得愣了一下,手里的喇叭差点掉地上,随即又梗着脖子喊回来:“真是急事!宋乐再不下楼,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也得憋着!”韩亮在我旁边接了句,“要么说清楚是什么事,要么赶紧滚,别在这儿扰民!”
突然,楼下又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人就在这儿!赶紧追!”话音刚落,几道穿着特警制服的身影迅冲到那人身前,将她围了起来。
周队从特警身后走出来,抬头朝我们这边扬了扬手,大声说:“不用担心,就是个疯女人。她这几天一直在这儿转悠,嘴里不停地喊‘宋乐’,还说要是宋乐不跟她回家,就跟他结婚。我们双峰警察局都劝了好几次了。”
原来她找宋乐,竟是为了逼婚。
这时,隔壁宿舍的窗户“哐当”一声被推开,宋乐探出头来,一脸无奈地喊道:“宋佳莹!你疯了吧?”他又转向周队,“周队,不用管她,她就是我们家邻居的小女孩。昨天下午五六点,她爸还给我打电话,说她跑出去没回家,让我帮忙找找呢。”
可楼下的宋佳莹像是没听见,对着楼上的宋乐使劲喊、使劲叫,声音里带着哭腔,还夹杂着几句模糊的“你必须跟我回去”,在寂静的凌晨显得格外刺耳。
宋乐扒着窗框,眉头拧成一团,语气又急又无奈:“你是不是真疯掉了?再说了,你才多大?初中都还没毕业呢!”
“我记得清清楚楚,去年月日我刚到这儿的时候,你才上初二吧?”他加重了语气,“你这简直是一头扎进死胡同,跟跳河不回头似的!赶紧给我回家去,你还得上学呢!疯疯癫癫的像什么样子!”
楼下的宋佳莹却像是没听进去一个字,反而仰着头,眼里闪着执拗的光,喊得更凶了:“我不管!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不上学了也没关系!”声音又尖又亮,在凌晨的空气里荡出很远。
八组和十组的女探员们被这阵仗惊动,纷纷推开窗户探头观望,宿舍窗边很快挤满了人影。
“这小姑娘看着也就十三四岁吧?半夜追着宋乐喊结婚,也太离谱了。”吴莲秋扒着窗沿嘀咕,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陈迪迦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皱着眉接话:“去年才初二,现在顶多初三,正是该好好上学的年纪,怎么就钻牛角尖成这样了?”
“听宋乐说她是邻居家的孩子,估计是从小跟宋乐玩得近,把依赖当成喜欢了吧。”杨秋萍叹了口气,“这年纪的孩子,心思单纯又执拗,怕是被什么念头缠住了。”
十组的刘佳琪趴在窗边,忍不住朝楼下瞥了一眼:“你看她那劲头,跟昨天下午她爸急着找她的样子对上了,八成是在家闹了别扭,就跑来找宋乐了。”
“周队都说劝了好几次了,看来是真犟。”林小柔摇摇头,“宋乐也是倒霉,平白被这么缠上。”
议论声此起彼伏,刚被惊醒的困意被这突如其来的闹剧冲得一干二净。
楼下的宋佳莹被这些议论声刺激到了,猛地抬起头,朝着八组和十组的宿舍方向狠狠吼了几声:“关你们什么事!我跟宋乐哥哥的事,不用你们管!”声音又急又冲,带着孩子气的蛮横,却没起到半点威慑作用,反而让楼上的议论声更热闹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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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乐深吸一口气,脸上写满了头疼:“你要是一直这么闹,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原以为来了这里能清静,没想到你还是找来了,简直无语透顶。”
“记得去年月日周四,我和我哥宋明从四南州往云江市赶,在交界处上车的时候,你就死缠烂跟着。我们要上云江市的班车,你就在公交站大门口的石墩子上哭个没完,脚还在地上蹭来蹭去、蹦来蹦去的,拦都拦不住。”
他看着楼下那身夸张的装扮,语气里带着无奈的嘲讽:“现在倒好,直接追到这儿来了,还穿成这样——你以为你是兔子精吗?小时候我跟你说你像兔子,那是觉得你乖巧,现在倒好,活脱脱一只疯兔,到处乱撞!”
楼下的宋佳莹被他骂得脸涨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梗着脖子喊:“我就是要跟着你!你说我想什么都行,反正我不回去!”
就在这时,街角匆匆跑来一个中年妇女,头有些凌乱,喘着气冲宋佳莹喊道:“佳莹!赶紧跟我回去训练!你这孩子又跑出来胡闹什么!”
宋佳莹猛地回头,看到那妇女瞬间炸了毛,尖声叫道:“你这个老太婆!你疯了?我用你管?你简直就是败类!”她突然指向那妇女,对着周围的特警和楼上的我们喊,“快抓她!我说的出事就是她!都是她逼我跟宋乐结婚的!”
“我本来想让宋乐躲去南莲市,眼不见心不烦,可你偏偏追过来!”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溅了出来,“整天在我耳边吧唧吧唧说结婚多好多好,结果呢?你自己呢?孤独一辈子,啥都没有!”
“我可没忘,当年你结婚当天跟人家提分手,说人没用。现在呢?人家有房有车有事业,老婆孩子热炕头,你呢?就守着你那破训练馆混日子!”宋佳莹眼圈通红,却咬着牙冷笑,“我才不回去!一回南莲市就听你瞎掰扯,要不是你整天念叨,我能跑到云江市来?都怪你!这一切都是你这个疯女人害的!”
那妇女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我是为了你好啊……”
“为我好?为我好就别逼我做不愿意的事!”宋佳莹狠狠瞪着她,像只被惹急了的小兽。
宋乐看着楼下的妇女,眉头皱得更紧:“原来是你啊,姑姑。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会来这里。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变了,结果不但没变,反而变得这么愚蠢。”
“当年,就是你结婚的当天,说对方没有用,实际上人家后来已经把事业做强做大了。而你呢,啥都不会,就知道在那里拍着拍着、哒哒哒哒地说些没用的。我告诉你,她的事情多着呢,恐怕今天晚上大家都没办法睡觉了。”
刚说完,斜对面的窗户被推开,郑局探出头来:“你说吧,我们都听着。今天晚上睡不好,明天早上补觉就是了。”
一时间,局长、副局长,还有郦队长、郦慕莎他们几个人,都纷纷从各自的宿舍探出头来,等着听宋乐往下说。
宋乐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她在结婚当天拒绝了人家之后,那场所谓的婚礼就此结束了。第二天,她拿着钱就跑路了,一跑就跑到了现在。现在又来搞这出,简直就是无语。”
“再说了,她就是一个废人。准确来说,从我出生之后,她就总在学校门口等着,一直催着我结婚、结婚、结婚,她脑子怕是进水了,总以为是我要结婚。就是她结婚那天脑子进了水,到现在都没好,简直就是无语,简直就是败类,败家子一个。”
张邵峰副局长推了推眼镜,从窗口探出身,语气带着几分惊讶和确认:“这事还有这么段历史?等一下——她不就是我二叔家当年的未婚妻子吗?”
“当时张村长跟我说过,她当年拒绝了我二叔,后来又跟隔壁村的一个人好上了,听说对方后来事业越来越大。”他上下打量着楼下的妇女,眉头微蹙,“没想到竟然是你。虽说没见过你本人,但听这前因后果,感觉这品性实在不怎么样。”
这话一出,楼下的妇女脸色更难看了,抬手指着张邵峰,声音尖利:“你胡说什么!我跟你二叔本来就不合适,各走各的路罢了,关你什么事!”
张邵峰却没再理她,转头对宋乐扬了扬下巴:“继续说,这里面还有什么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