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荥阳郑氏长安别院主事郑仁泰,勾结妖人,私献禁术秘录,蛊惑储君,私造火器,图谋不轨,罪在不赦!着即查抄郑氏别院,一应人等,锁拿下狱,严加审讯!钦此!”
宣旨太监尖利的声音在长安荥阳郑氏那座占地广阔、雕梁画栋的别院上空回荡,如同死神的号角。早已严阵以待的百骑司缇骑和京兆府衙役如狼似虎地撞开朱漆大门,汹涌而入!
“抄家!”
“反抗者格杀勿论!”
呼喝声、哭喊声、打砸声瞬间响成一片。郑氏别院内豢养的家丁护院试图抵抗,但在武装到牙齿的精锐面前,如同螳臂当车,瞬间被砍翻在地。女眷的哭嚎,孩童的尖叫,仆役的奔逃,让这座昔日的豪门府邸瞬间化作人间地狱。
然而,当负责指挥的百骑司千户带人冲入郑仁泰的书房和核心账房时,却只看到一片火海!浓烟滚滚,烈焰冲天!显然有人在他们抵达前一刻,抢先点燃了最重要的文书档案和往来密信!
“快!救火!抢救账册!”千户目眦欲裂,厉声吼道。但火势蔓延极快,又浇灌了火油,根本来不及扑救。熊熊大火不仅吞噬了那些可能牵连甚广的密信账册,更将书房内一个身着锦袍、悬挂在梁上的身影吞没——正是“自缢身亡”的郑仁泰!尸体已被烧得面目全非,只留下腰间一块代表身份的羊脂玉佩。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将郑氏别院的核心区域化为一片焦黑的断壁残垣。那冲天而起的火光和浓烟,如同一个巨大的警示,映照在长安所有门阀世家的心头。
翌日,郑氏别院被查抄、郑仁泰“畏罪自焚”的消息如同瘟疫般传遍长安。刑部大牢里,塞满了郑氏在长安的旁支、管事、掌柜。三司会审的案卷堆积如山,牵连名单越来越长。
崔、卢、王、李等其他几家顶级门阀的家主,在各自的深宅大院内,看着探子送来的密报,无不面沉如水,脊背凉。皇帝对郑氏动手的狠辣与果决,远他们预料!这不仅是惩罚,更是赤裸裸的警告和震慑!
“约束子弟!闭门谢客!所有与郑氏的生意往来,即刻切断!”
“告诉下面的人,夹起尾巴做人!谁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是生非,家法伺候!”
“皇帝…这是要借机敲打我们所有人啊…”
一道道严厉的家令从各家门阀深处出。一时间,长安城内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鲜衣怒马的世家子弟仿佛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各大门阀府邸门前车马冷落,一片沉寂。门阀的滔天势力,在皇权的雷霆震怒之下,选择了暂时的蛰伏与退避。
而被严密看管在东宫的李承乾,则彻底成了孤家寡人。称心惨死的画面和父皇那冰冷的眼神如同梦魇,日夜折磨着他。东宫大门紧闭,侍卫森严,形同囚笼。曾经尊贵的太子殿下,如今只能在这座华丽的牢笼中,品尝着自己亲手酿下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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