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何时?”
“刚巳时……哎,你别着急起来,比试不用担心,景玉已经去帮你退赛了。”
沈望筠一口将药不然手中的药全吞下,苦得像是舌头发了霉。
“我不退赛。”他扶着因为剧烈动作而伤口开裂的左肩。
绷带极厚,血却渗透出来,一片殷红。
他没管,挣脱开药不然的阻拦,说声抱歉,闪身来到了沸天震地的比试场。
景玉在裁判长老旁边说着点什麽,站在对面的黄衣修士闻言面露喜色。
“意思就是我直接晋级?”
景玉摊手,“是的你没听错,今天欧皇降临,记得买彩票……去赌局那边玩两把。”
“这麽爽?显得我刚刚打了半个时辰才赢很废物哎。”上一局的胜者羡慕道。
黄衣修士得意洋洋,“我就知道,运气这东西,全靠运气。今天出门踩到狗屎,一定有它的道理。”
景玉捏着鼻子往後退了两步,“我说怎麽臭臭的……”
他没注意,意外撞到身後之人。
那人发出忍痛闷哼声,景玉回首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见鬼,你怎麽来了。”
又见沈望筠肩膀血迹深深,他茫然:“我撞的?”
他有这金刚罩铁布衫的功夫?
沈望筠的唇白如薄翼,咳了两声,“我来比赛。”
“嗯?原来比赛的是你啊。”长老道。
昨天有几个弟子饭堂中说本届大比来了个和君宗主样貌几分相像的少年。
他没有特意去打听那少年是谁,以为只是弟子们的戏言,结果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
何止样貌相像,就连神情举止也有几分神似。
可云水派的剑尊传人景玉不是说他退赛吗?
那长老一脸困惑看着景玉,“要不你们俩先协商一下。”
“逞什麽英雄,你伤势这麽重,非要上场,翘辫子了我怎麽和他们交代!”景玉阻拦。
“就是就是。”黄衣修士小鸡啄米点头,“你这弱不禁风的,把你打死了我赔不起。”
“名次都是浮云,没出息没关系,咱好歹有气息。”景玉劝说。
“就是就是,而且我元婴中阶,你叫我打一个伤成这样的元婴初阶,赢了我面上也不光彩。”
沈望筠擡眼看着景玉,伸手封了左肩几处大xue以防流更多的血,“我不退赛。”
“曾经沧海难为水,如今你想难为我!”景玉抓头,如果沈望筠参赛落得个更重的伤势,他就是穿宝的罪人。
长老见两人僵持不下,挥了挥佛尘,“既然如此,比吧,两位修士请入场。”
他甚至对黄衣修士耳提面命,“点到为止,不可闹出人命。”
黄衣修士叹口气点头,他以为今天不用打呢。
不过打不打有什麽区别吗?
就这位风一吹就能吐血倒地的模样,恐怕不能从他手中过三招。
“没见过自己上赶着找死的,他实力比不过那清风谷修士,赛前还伤成这样,这比试没看点啊,走了走了。”旁边的修士嘀嘀咕咕。
场上观衆散了部分。
沈望筠拍了拍啃指甲的景玉,虚弱一笑:“放心。”
景玉苦笑,“恨不得我去帮你比。”
宗门大比的比试比一般赛事的规模更大,场地也比一般赛场更正规。
像化神组比试的修士大多是门派的中流砥柱。
他们的战斗波及范围大,破坏力强,普通的场地容纳不了,全部放入秘境去。
普通观衆无法进入,每场比赛都会有专门的水镜放在广场上供衆人观摩。
而元婴组是衆人肉眼能看到的最强赛事,这边的人气远比另外几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