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大,但稍用仙法,也可容纳虚空。
我看着空中,桌上,门框边,房梁上,几百个仙使目瞪口呆,非礼直视我和谢烬洄。
幕诸和晨乙见我一反常态,似乎有所警觉,竟满脸严肃,对我点了点头。
我猜不透他们想到什麽,我能想到的是,谢烬洄是天定天帝的唯一子嗣,而圣晟天帝这位非天定的帝位拥有者,一直处于令群仙起疑的微妙处境里。
现下,其实我听到一些对新旧天帝更叠的流言蜚语。
其中之一就是:圣晟天帝未必真愿意将帝位让给谢烬洄,仙界恐有关于帝位的一场博弈。
我想,幕诸和晨乙,就是想到了这些传言,在那儿坚决站队,临阵磨刀呢。
唉!要是真圣晟天帝还在,你们如此怀疑他,当真是亏了良心。
可现在,这又恰好是我和谢烬洄的立足点。
博弈?那便按照这个路数演一演吧。
谢烬洄的脑子总是比我好用,我能通过幕诸晨乙的改变,想到的利害,他也能透过我的眼神识海感知得到。
他忽而将手一摆,拖着我重新钻入障幔後。
随即拉伸腰胯。
“本神君今日有要事在身,我腰现在还没疼,别站在这儿扫本君的性。
既然是十日之後的事儿,告诉叔叔,我明日再去拜见。”
圣晟天帝素来宠爱谢烬洄,不管真假,谢烬洄这麽一说,再加我带劲儿的,将赤足往他肩膀上这麽一搁。
就听着屋内捱肩擦背的声音一时大盛,倏忽阒静。
谢烬洄捉住我的脚,弄得帘拢震动。
他进入我的识海,我则退回到蝶梦铃中。
量那魔窟床榻香帘内,风光旖旎多绮丽,却都是障目幻梦。
“谢烬洄,你回莫须尘渊,去和祖君商量商量。
还有……”
蝶梦铃长廊内,谢烬洄将我抱了抱。
“鸢姀,我私心想去绑定,这样就能多得些怪物的把柄。”他说。
“我知道,但……你得赢,既不能让这次绑定成为双刃剑伤你,也最好能让那假天帝露出马脚。
而不是……”我停顿的当口,担心地看向他。
“谢烬洄,你千万不能,让他连你也……”
我想勒死他,我怕我的天帝叔叔没了,连谢烬洄也被吞了。
如果谁把我的谢烬洄弄没,我想我的魂锁将不再守护天下,而是要将天下捏碎,全化作尘埃。
谢烬洄抹干我眼角溢出的泪,笑着说:“鸢姀,这几日乖乖等我,我回莫须尘渊练一身钢筋铁骨回来,任谁也碾不碎我。”
我火速将他一推,威胁他。
“快回去,只有你在,天下才在。”
谢烬洄仙身游离间,回首望我,不放心道:“鸢姀,要小心。”
我朝他大大咧咧一笑。
“我一定,会嫁给你的。”
*
此去几天,谢烬洄除了去了一趟紫极殿,一直留在莫须尘渊。
能让他无瑕分身,看来,未来的路,不好走。
我不至于忧心忡忡,反而勤加修习本源仙法。
心里只有一个信念:谁也别想夺走他。
天有不测风云,一日清晨,又是幕诸撞进我房里。
她气喘吁吁,惊恐万状,明显是想了太多太多。
“鸢姀。”她大惊小怪地喊:“圣晟天帝在清凝阁外,等你。”
“啊?”
我瞬间浑身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