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有俄罗斯人?”早上老刀那口俄语让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偷渡。”汪洵给自己猛灌一杯酒,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就剩他一个夥计了。”
“偷渡。”我扭头看向那个围着火堆跳舞的老刀,转头朝汪洵开口:“汪洵,我去和你的朋友打个招呼,今早有些没礼貌。”
“去……吧。”汪洵眼睛已经开始有些迷离了,看样子他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我笑着将面前的杯子推向他:“喝完这杯不许再喝了。”不管他酒量如何,只要喝了这杯,是个人都会直接昏睡过去。
看着他喝下睡着後我才满意的端着杯子朝老刀走过去。
“刀哥。”我端着酒杯朝老刀手里的杯子碰了一下,玻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早上,抱歉。”
“没关系,你是跟着洵来的。”他耸耸肩。
“那就好。”我抿了一口酒:“你是俄罗斯人?”
他点点头。
“怎麽想着来中国?”说着我将敬一杯经过调制的高浓度酒塞进他手里:“我敬您。”
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酒後我将酒杯倒扣。
他见次情形毫不犹豫,仰头直接吞下。
酒被一口闷後根本不等我开口,老刀像是自动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用着还算流畅的中文开始滔滔不绝:“听我讲,那真是个特别又惊险的经历。”
老刀说他是12年前从俄罗斯边境的一座监狱中逃出,在逃跑的路上被逼无奈只得跳入江中,上岸後直接被汪家人抓住,後经过多方检测才发现只是个算偷渡的人,而这时的老刀也明白自己不能再回到俄罗斯,所以他恳求年轻时的汪先生能留下自己,自己曾在俄方做过军火生意,如果需要,他可以出力,最後在当时汪家初露头角且能力颇强的汪洵提议下,他才得已留下。
後来他留在汪家,为汪家武器以及黑课方面做出过很多帮助。
直到05年在一次银川的任务中老刀的耳朵被一条蛇咬中,这条蛇很顽抗,且带有巨毒,最後老刀没有办法了只得掏出匕首断耳保命。
任务结束後再回汪家老刀觉得自己无法再承担起在汪家出任务的角色,所以退居二线,在继续武器提供的同时下再次来银川,接下了看矿的这个任务。
之所以再回到银川有两点原因,第一,他在汪家时是汪洵一手扶他做起武器的,所以只有他不拖累汪洵,汪洵才有可能走的更高,第二,他在银川受了很重的伤,就是因为这些蛇,所以他要再回来,杀了这些蛇,以解心头之恨。
故事讲到这里老刀也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老刀说从俄罗斯边境过一条江就是汪家。
那麽只有一个地方。
乌苏里卡伦浅滩。
“答案满意?”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我背後响起,听到的瞬间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果然,转过身,是汪洵:“你……醒了?”
“你对答案,还满意吗?”他再问了我一次。
“你在说什麽?”我只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不过经过老刀故事会後才发现,原来他们说俄罗斯人是战斗民族这件事真不是胡说,这老刀完全就是在哪跌倒就必须在哪爬起来,就是死也得爬一爬。
“特意灌醉我,就是为了听老刀耳朵是怎麽没得?”他声音里带了微微的怒气:“怎麽,这很吸引你吗?”
我闭了闭眼,这家夥好像把问题看偏了。
“我有特殊癖好成吗洵哥?”
他眼里带了微微的诧异,可能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只称呼他为汪洵,突如其来的洵哥可能让他不适应。
“困了,睡觉去。”我装模作业打了个哈欠。
我刚迈出一步,胳膊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拽住,我回头盯着他心里有些小慌:“有事?”
汪洵从兜里逃出一个纸袋子将东西塞进我手里,一句话也不说就松手离开了。
我咬了咬牙咽了口唾沫,有些忐忑的打开那个纸袋。
不能是炸弹吧。
在这炸死我,这矿也得塌。
我快速的从纸袋裂开的口子瞟了一眼。
他妈的。
雄黄粉。
我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