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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透人心（第1页）

算不透人心

“很巧的是，在我回到苻家以後，上面便给我下达了监视你的任务，後来的日子里，你基本上都在我的视线里，从你四岁一直到你九岁，我盯了你整整五年。”

“怎麽不继续盯了？”我问道。

律轻笑着，仿佛在回味什麽美好的事物一般:“不敢了呀，你从四岁开始扎马步，扎到九岁，九岁以後就开始学功夫了。”他的眼神里止不住的溺宠:“我怕你会发现我。所以我只敢偶尔去偷偷看看你，你再大一些以後，我就不敢去了。”

“他们准备让你盯着我多久？”

“既然苻家人都死的差不多了，那这些年的计划讲给你听也没关系。”律叹了一口气再次说道:“苻家的局其实布的很早。有一句话怎麽说来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後。张啓山创立九门开始的那一刻，这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推动发展。”

“我记得我爷爷之所以创立九门是因为，他想自己组建一个团体，在对抗它的同时建立自己的势力抗日。”这些也只是後来听吴邪查到一些後给我说的，具体真像如何，还不能一杆断定。

“对抗那个它也很多年了吧，现如今，你知道它是什麽？”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而且，它是一个很复杂的存在。

“那我告诉你，它和终极有一些关系。”律顿了顿接着说道:“你知道汪家有个运算部门吧，就是一切都可以用百分比来算，但汪家的运算部门并不成熟，而我们苻家拥有更加成熟的计算程序，纵观全局，其实苻家一直都处在一个上帝视角的位置，直到你出生以後，我们才入局做了黄雀。”“我们利用更加成熟的运算方法推断出了吴邪会破汪家的局，而你，会成为张家人在复兴张家时的第一选择。”

“为什麽。”我看着他，汪家的运算部门已经算是很厉害的存在了，比那更成熟的运算方法……我难以想象。

“复兴张家，本就是个危险的举动，稍有不慎，全尸都留不住。他们首先选择你就是再好不过了，第一:相信你也知道张啓山对不起张家，对不起张起灵，而你作为张啓山的孙女，也拥有着并不纯正的张家血脉和纹身。第二:只要稍微调查调查你就清楚，你是个把张起灵当做信仰来看的人。不管搬出这两个那一点，你都会主动去提出帮他们复兴张家。”

我歪着头，律说的有些道理，只不过，我这个人有些怪，赎罪二字从来不在我的字典里:“既然算出来了，那为何不直接在我小时候就杀了我？”

“不杀你是为了留你进青铜门，借你的手除掉一部分张家所谓的叛徒。而我们的目的则是张家全部灭亡，永不复生。而终极与长生，都会成为我们苻家的所有物。过河拆桥听过吧。和我们联手的张家叛徒就是桥，过了河，桥，就必须得拆干净。”律的眼神狠毒又绝觉，就像是苻家还未失败一样:“只不过，我们的运算技术还差了一些。”

“比如？”

“运算技术没算到你会撑过那42天，也没算到，我，会动心。”

我轻笑一声:“冷冰冰的机器会算人心吗？毕竟人心难测，就算不用机器，有的，还是不清楚。”

“是啊。”他感叹道:“我本就不应该心动，毕竟你我，生来就是站在对立面。不过辛好，我会杀人，所以，我会杀了所有喜欢你的人，不论男女。”

“还有一件事。”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汪洵，不知道他们聊了什麽，但我有我想问的：“你和汪洵”

“这个啊。”他一副早就知道我会问的样子:“我们，很早就认识。”

“他的胳膊。”

“我打断的。”律看着我:“我们能算到你卧底汪家，也一样能算到05年你在莫斯科的第一次放野，遇见了汪洵。”

“这和我问的没什麽关系。”

“当然有。”他优雅的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云南普洱。”

“说点我想听的。”

“行啊。”律将茶杯倒扣在桌面，又将玫瑰推向我:“我和汪洵，曾经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听到他这麽说实在让我觉得无语：“你的字典里还有生死与共？”

“没有。”他笑了起来:“你知道的，汪洵是个有野心的人，而我同样如此。”

“可他的野心里，也夹杂着不忍。”说到这律掏出了一张照片，照片内是他和汪洵在莫斯科车站的合照:“而我的野心里，只有不甘。这就是他失败的地方。”

“他是从黑水国际自己退出的，而我是带着苻家的任务来，带着苻家的任务走。我们是同期加入的新人，自然而然就交了朋友。”他嘴边挂着温和的笑意，看不出一丝虚假:“相处中我竟然发现他就像是另一个我，不管训练还是想法，目标还是口味，都出奇的一致，甚至某次他出任务回来，谈起了一个让他移不开眼的女生时，我惊讶的发现，通过他的描述，我好像对这个人産生了兴趣。直到在云南见到那个女人，我发现，她好像并不知道汪洵曾与她见过。”

我看了汪洵一眼，这也是我从未想过的，脑海里浮现起这些年对视过的瞬间，多年前莫斯科的那双眼睛和里约二楼坐着的那人，还有後来墨脱雪地上画着家的眼睛重叠在一起，他曾说过，是在长沙小花假死的葬礼上认出我的，而我，自始至终从未认出过他。

所以认出我後的日子里，每一个我虚假的瞬间，他在想什麽。

那些擦肩而过的瞬间。

他在想什麽。

“我们在黑水国际很快都成了个不大不小的官，所以他被派去莫斯科出了个任务。在黑水国际的这些年，我们太争强好胜，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想杀我的人多，而想杀他的更是数不胜数，甚至那些人跟着他去了莫斯科。”

“但我还是平安的回来了。”汪洵罕见的打断了律:“回来後，我才知道，无数个日夜里，那些想动手的人之所以能找到位置，还来自于苻裴辞你的消息。”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苻裴辞有多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