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为什麽?
星魂钉可算是这栖星宫内最酷厉的惩罚了,虽不致命,却足以令人痛欲去死。
可是她为什麽……为什麽!
一定是她遗漏了什麽……她怔怔望着自己血流如注的伤口心跳愈快隐隐地有种猜测却不愿相信。
就见又一道星魂钉蓦地穿过她的右肋。
不远处的乱战里也突然响起数声惊讶的声响。
“他流血了……他受伤了!”
“沈烬吐血了!”
“那星魂钉伤得是他!沈烬受伤了……他受伤了!”
沈烬单手杵在地上唇边渗出点滴血迹,他身上也似有如注的血迹在往下淌,顺着他浓黑的黑衣一滴一滴地流下来,身边与脚下都延开一小片鲜红血河。
身体的五脏六腑血脉骨髓似乎每一寸都在撕碎,他蓦地再也隐忍不住般蹙眉爆出一声痛喊:“啊——!”同时爆开的浓烟也将周身的人都打到极远。
凌酒酒脸颊瞬白眼眶瞬间滚下眼泪,突莫名感觉自己浑身真的在剧痛不可思议也难以置信。
七杀祝……
是七杀祝!
他竟给他施过七杀祝符……
这祝同命相连又伤反己身,这祝若她有任何伤险恐怕都是由他在担;
不知道是从什麽什麽时候开始,她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康健;
无论受什麽伤什麽病,总是很快便能痊愈。却从未发现他的不对;
原来……
原来……
她浑身发颤泪如泉涌这一刻反而真的巨痛如绞,哭着用力喊:“停……停下!”
“沈……沈烬!”
“停下……快停下!沈烬,你用天刹吧……你走……你快走……”
沈烬缓缓起身脸上颈上已溅了触目的血痕,却仍表情冷冽,嘴唇紧抿,眼神里透着肃杀之意。
天府星君见状已隐约看出什麽,倏地剑指指向凌酒酒立道:“杀了她!”
他刚想自行举剑上前,绯卿忽然扬扇将他拦下,这一刻眼神里也仿佛带了些肃杀问他道:“师兄,你要干什麽!”
“这是杀灭沈烬最好的时机!杀了他,沈烬今日必须死!”
“这是酒酒!”绯卿满面怒红指着凌酒酒道:“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他却仍想要坚持冲上前,这一次却是更厉的三道术光将他阻去,就见泊尘与凌云木和燕渡丶七杀星君等人拦在他面前。
整个场面目前似已分成了几部分,一部分弟子似承了天府星君的杀令绵绵不断地涌向凌酒酒,却尽数被任紫依几人仓促挡去打成一团;
一部分人还在源源不断地拼命冲向沈烬。
“沈烬,沈……”凌酒酒泣不成声。很快死死地攥住已满是鲜血的手,试着结印去冲破体内的祝咒。
她的身边原本那片诸星阵法可令阵中之人无法使用任何术法,但幸在那阵法被他击破了。她拼力翻转手腕指尖凝起微弱的束光,在心里拼命拼命默念:
——以我之魂,但请解印,破咒除符,生死由命——开!
这是栖星宫最厉的解术法,破之便能解掉她身上原有的所有符咒。
包括七杀祝丶包括她身边所有人可能给过她的所有的祝福丶护身符丶纳福祝愿的请命……无论好坏。若被护人本身的福德已尽是用因有纳福在续命,那或许在祝福破的刹那会立刻死去。
远处与数星君僵滞的天府星君见争执不过终于作罢,远远见凌酒酒手中渐生的咒光像意识到什麽索性就用星魂钉拖死他。
又几道星魂钉凌冽地穿透她身体。凌酒酒流着泪拼命拼命在请求。
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