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营的守将看到段璟寒时,先是一愣,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眶通红:“殿下!您可回来了!”
“张将军,起来吧。”段璟寒扶起他,开门见山,“我需要北营的兵马,帮我清君侧。”
“末将万死不辞!”张将军抽出腰间的佩剑,高举过头顶,“北营三万将士,听凭殿下调遣!”
号角声在北营响起,三万兵马迅速集结,铁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浩浩荡荡地往皇宫的方向开去。
皇宫里,大皇子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密报,听说花不落在西城门制造混乱,忍不住冷笑:“跳梁小丑,也敢螳臂当车。”
他刚想下令增兵西城门,忽然听到宫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伴随着熟悉的号角——是北营的军号!
“什麽情况?”大皇子猛地站起来,脸色骤变。
“大皇子!不好了!北营的兵马反了!已经攻到宫门了!”侍卫慌张地跑进来,声音发颤。
大皇子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他怎麽也没想到,段璟寒竟然能说动北营的守将!
“快!调禁军去守宫门!”大皇子嘶吼着,“把花不落和段璟寒的人头给我拿来!”
宫门外,段璟寒的焚天剑劈开了宫门的锁链,赤色火焰在他手中跳跃,像来自地狱的审判。“段瑾!出来受死!”
大皇子躲在大殿里,看着宫门外的火光,看着那个白发红袍的身影,忽然笑了,笑得疯狂而绝望:“我输了……我竟然输给了你……”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胸口,眼神怨毒地看着宫门的方向:“段璟寒,你别得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匕首刺进胸口的瞬间,宫门被彻底攻破。段璟寒带着兵马冲进来,看到的就是大皇子倒在血泊里的样子。
“殿下,大皇子自尽了。”侍卫上前检查,低声道。
段璟寒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多年的争斗,终究以这样的方式落幕。
“去天牢,救司知礼和江初雪。”段璟寒转身,声音冷得像冰。
天牢里,司知礼和江初雪正靠在一起,虽然衣衫褴褛,却眼神坚定。看到段璟寒和花不落进来,司知礼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落哥哥!太子殿下!”
“没事了。”花不落解开他们身上的锁链,声音带着劫後馀生的庆幸。
江初雪看着花不落,又看看段璟寒,忽然笑了:“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
宫变平息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段璟寒以太子之尊,主持先帝的葬礼,又以雷霆手段清洗了大皇子的馀党,朝堂渐渐恢复了平静。
这日,花不落坐在东宫的廊下,看着段璟寒处理奏折。夕阳透过窗棂,落在他的白发上,镀上一层金边,侧脸的线条柔和了许多。
“还在生气?”段璟寒忽然放下笔,看向他。
花不落别过脸:“没有。”
“那为什麽不理我?”段璟寒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宫变都结束了,还不能原谅我?”
花不落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段璟寒,我不是气你骗我,我是气你把我当外人。”
“我没有……”
“你有。”花不落打断他,“你总想着自己扛,总觉得我会拖累你,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想护着你?”
段璟寒沉默了。他看着花不落眼底的认真,忽然明白,自己所谓的“保护”,其实是低估了这份感情的重量。
“对不起。”他伸手,将花不落揽进怀里,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以後不会了。无论什麽事,我们一起扛。”
花不落靠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龙涎香,心里那点最後的别扭,终于烟消云散。他轻轻点了点头:“嗯。”
夕阳渐渐沉下去,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廊下的风带着花香,温柔得像江南的春天。那些过往的伤痛,那些误会与争执,终究在这一刻,化作了彼此眼底的温柔。
只是他们都没注意,远处的宫墙阴影里,一双眼睛正冷冷地看着他们,青黑色的妖力在掌心悄然凝聚——是段钰的馀孽,带着复仇的火焰,藏在暗处,等待着下一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