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应猛地睁大眼睛,唇瓣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带着莲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下意识想後退,却被哪咤扣住後脑,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强势,反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是怕碰碎什麽珍贵的东西。
他的唇轻轻摩挲着她的,舌尖试探性地触碰她的唇缝,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与应僵在原地,心跳如鼓。她应该推开他的,应该念一段清心咒,应该……
可她的身体背叛了她的理智,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混天绫的束缚,揪住了他的衣襟。
她感觉到哪咤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吻得更深了,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直到与应喘不过气来,哪咤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疼吗?”他又问了一遍。
与应抿了抿唇,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垂下眼睫,不敢看他的眼睛:“……疼。”
那些筑起的高墙,那些僞装的面具,在这个简单的字面前土崩瓦解。
哪咤的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与应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这个怀抱太温暖了,温暖得让她想哭。
她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人这样抱过她了,记不清多久没有人问过她疼不疼。
“我会想办法的。”哪咤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天庭也好,灵山也好,总有办法的。”
与应没有回答。她知道这很难,几乎不可能。但此刻,在这个怀抱里,她允许自己暂时不去想那些。
“你弄脏了我的经书。”她闷闷地说。
哪咤低笑一声,胸腔震动:“我赔你。”
“你还打翻了我的砚台。”
“我赔你十个。”
“你还……”
“我都赔。”哪咤打断她,捧起她的脸,“你想要什麽,我都给你。”
与应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她熟悉的光芒,和当年在乾元山上一模一样。
但可惜,他们都变了样子。
殿外传来脚步声,木咤的声音远远传来:“元君?”
两人迅速分开。与应手忙脚乱地整理僧袍,哪咤则一脸不爽地瞪着殿门方向。
“我该走了。”哪咤不情不愿地说,但还是乖乖站起身,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经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放回案上。
与应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明天……”
哪咤回头看她,眼睛亮晶晶的。
“明天别来了。”与应说,“太危险了。”
哪咤撇撇嘴,明显不以为然,但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他走到殿门口,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含笑,“元君今日的唇脂,味道不错。”
与应抄起手边的经书就砸了过去,哪咤大笑着躲开,身影消失在殿外。
木咤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满地狼藉和满脸通红的与应。
“……发生了什麽?”木咤皱眉。
与应面不改色,“没什麽,一只猫闯进来了。”
木咤看着地上明显的脚印和打翻的砚台,又看看与应红肿的唇瓣,了然地叹了口气:“这猫……还挺凶的。”
与应低下头,假装整理经书,不敢看木咤的眼睛。
她知道这样不对,知道这很危险,知道他们之间还有太多阻碍。但此刻,她允许自己暂时沉溺在这片刻的温暖里。
就一会儿,她想。就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