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咤吻她,她咬破了他的嘴唇,抱她,她抓伤了他的背。
“够了。”
“不够。”
“口是心非,身体倒诚实。”
“……闭嘴。”
可心里还是会被这份守护打动。
他总是坚定不移,擅自闯入她的心里。
明知是块内里掺毒的点心,偏要吃下去,他会笑着说,明明甜得很。
他心知肚明,她不爱他了,他只是离不开她,想用残留的爱意困住她。
他以为,她不爱他了。
她说,我确实不爱你了,哪咤。
但她没有告诉他的是,她其实没有烧掉婚书,她去月老那里,把命牌毁了的时候,旁边得见心之所向的水池中。
她看到的,还是哪咤。
但与应想,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因为比爱刻骨的,是恨啊。
心底最圣洁的回忆被罪孽玷污,情天孽海淹没了画中人,只剩纠缠的馀色。
“与应,我们回家吧。”
家?
与应茫然地眨眼。
她还有家吗?
那个有殷夫人笑着煮面的家?
那个有哪咤闹着要糖吃的家?
那个有她偷偷藏起婚书的家?
早就没有了。
早就烧成灰了。
“回不去了,哪咤,我们回不去了。”
哪咤摇头。
他指着那幅画。
“回得去。”他说,“只要你想。”
与应看着那幅画。
画上的两个小人,一个红衣,一个白衣。
手牵着手。
雨水砸在画上,晕开了两个小人的脸。
可他们的手还是牵着的。
紧紧的。
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贴,渐渐又下起了暴雨,噼里啪啦的下着,哪咤执着伞,却还是有雨水落到她脸上。
她伸手去接,掌心里渐渐满了,满到几乎溢出来,可心里却越来越空。
画中人只是画中人。
假的。
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