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多舛
曹见贤一把推开南宫霄紧闭的房门,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殿下,我们後日便要出发了,下属来报,说您不愿走?”
南宫霄手脚利落地将信塞进了信封里,擡头见来人是他,眼神带了几分闪躲,嘴上也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不说走,
“怎麽这麽快就走了?那个文书的事都解决了?”
说着,顺手将信封塞进了怀里,他的反常太过明显,曹见贤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但最终还是没有揭穿,
强压下心底的怒火,
“殿下,这件事不会有结果的,多待下去也没有意义。”
南宫霄从小便怵这个严厉的舅舅,察觉到了他的怒火後,只能将一肚子的话咽了下去,可心底的结怎麽都解不开,
再後来便缄口不言,无论曹见贤怎麽问他,他都默不作声,只有一个要求,
他要进宫再见一次皇帝。
见他如此执拗,曹见贤心底的火再也压不住了,大手一挥,命人将他关了起来,後日离京,
他就不信,到时候找人绑也把他绑走!
这个三皇子从小就被他们宠坏了,也是时候磨磨他那无法无天的性子了。
被锁在屋里的南宫霄狠狠踹了门,
“放我出去,本王可是皇子!你们岂敢如此对我!舅舅!舅舅!”
只可惜,无论他如何叫嚣,那扇门始终没有被打开,南宫霄将手按在胸口上,眼底迸发出了诡异兴奋的光,
嘴里喃喃自语道,
“本王绝对会让你们对本王刮目相看的,走着瞧!”
门打不开,有人把守,那後窗呢?
南宫霄勾了勾嘴角,推开窗户,悄然消失在鸿胪寺。
诏狱,
裴寂也一身寒气,踏碎了诏狱的血腥和黑暗,踱步到了重重把守的监牢前,
牢内,苏墨虽被下狱,换上了囚服,但身形却不狼狈,阴冷潮湿的地牢终日不见阳光,散发着让人难以忍受的霉味儿,夹杂着好像什麽东西坏掉的腐烂腥臭味,
夯土墙上布满青苔,墙根处积着发黑的污水,每一寸空气都像浸过冰水,顺着单薄的囚衣往骨缝里钻。手腕上的铁镣早已磨破皮肤,结痂的伤口被粗糙的铁环蹭得生疼,稍一动弹便牵扯出细密的痛感。
仿佛有无数的虫子爬到皮肤上,啃食你的血肉和骨头。
脏乱的牢内没有什麽干净可言,唯剩下一小片干稻草成了这地狱的一方干净之地。
而苏墨双眸紧闭,盘腿坐在稻草上闭目养神,神态放松,身体端正,一眼看过去任谁也看不出他早已是一个阶下囚。
哐啷的铁链声传来,苏墨动了动耳朵,缓缓睁开双眼,对上了一双深入寒潭的黑眸,
他仰着头,但眼神中丝毫没有仰视的狼狈,唇角微微挑起,
“久闻摄政王的大名,今日一见,当知世上万千传言不过一面。”
裴寂也倒也没拘着,身後两个将士搬进了一张椅子,而裴寂也则正对着苏墨,屈尊降贵地坐在了牢中,
“苏大人,晋国那风光无限的探花郎。怎麽今日倒成了一个小小的文书,进了我大梁的诏狱?”
听到探花郎三个字时,苏墨的眼皮微动,尽管掩饰地很好,但眼底的波动还是被裴寂也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