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从面前驶过,她收回目光:“没事。”
戒断反应真难。
……
生活照常继续,表面上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可是许一的生活却像被打乱一般,再也回不到从前。
有时候身後跟随的“小尾巴”不小心暴露,她也没有再去管,两人现在的关系像是走进一个死胡同,要进不进,要退不退,卡在那里难受至极。
在她回到小区後,那道身影便悄无声息地离去。
只是,越是压抑自己,可偏偏会想起她。
吃饭时会想,逛超市时会想,有人在街头唱歌时也会想。
她对她是什麽感觉呢?
不知道。
很复杂。
当年不应该一次次接她的花,不应该和她独处换衣间,不应该自作聪明带她去超市买衣服,不应该和她去拍身份证……
可是,如果她不做那些,江忆安的生活就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她或许会离开,只是没有那麽早挣脱原生家庭。
……
晚上九点,梦醒时分後街。
嘈杂的巷子里,有人一脚踹在醉酒男人的後腰,男人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摔了一个狗吃屎。
他刚想挣扎着站起来,却被来人补了一脚,四肢不调的身躯再次跌回去。
“你丶你们是谁?”昏暗的巷子里,几个身影围在男人周围,刚刚那两脚踢得不轻,硬生生将他的酒踹醒了,他捂着腰,在地上挣扎着往後退。
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女孩双手插兜一步步走近他,一张脸隐没在黑暗里,幽深冷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像是森林里即将进餐的巨兽,一点点将他吞噬。
“我要报——”
然而,男人後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旁边站着的另一个人冲出来一脚踹在他的□□。
“叫你不长眼,叫你口不择言,老娘今晚让你长长教训……”
下一秒,一阵杀猪似的叫声响彻整条巷子,然而刚喊了不到一秒,女孩利落地把一个揉碎的锋利包装纸塞到了男人嘴里。
“呜呜呜呜呜……”
她一句话也不说,嘴角嗤笑一声,走到男人面前,接着,又是一脚。
“呃——”男人闷哼一声,却再也叫不出来,包装纸锋利的边缘划破嘴角,缓缓流出一道血痕。
“我以後不敢了,放了我吧……呜呜呜……”
女孩想要再踢下一脚的时候,旁边有人突然叫住她。
“有人,”刁宁神色有些紧张,“好像是你认识的人。”
江忆安脚下动作一顿,心中莫名有些发慌,脊背僵直,在男人细碎的求饶声中缓缓转过身。
白色灯光将巷子尽端的身影照亮,那双熟悉的眼眸有些震惊地看着她,江忆安下意识低下头,帽檐遮住眼前的视线,也遮住了许一的身影。
心脏跳得格外剧烈,大脑像是坏掉的机器,呲呲往外冒着火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要不要我和她去解释一下?”刁宁在一旁说。
江忆安摇摇头:“没事,我去吧。”
她冷眼瞥了瞥地上的人,说:“他交给你们了,我得走了。”
刁宁拍了拍她的肩膀:“快去吧。”
江忆安点了一下头,着急走过去,而这时,站在巷子尽头的人不见了。
她心中一慌,加快跑过去。
刁宁在後面说:“如果她不听你解释,欢迎随时给我打电话,保准说清楚来龙去脉。”
江忆安背对着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加快步伐追过去。
街边霓虹把她的身影照亮,江忆安重新回到灯光下,下意识擡起手把帽沿压低,着急寻找许一的身影。
路边不远处,见许一正上了一辆出租车。
她几步跑过去,抓住车门,垂眸与坐在後座的人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