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及时被玉漱扶起,才没有狼狈的摔倒在地,缓了好一会儿,才咽了口唾沫,自欺欺人的小声的问,“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就算再怎么样,谢霁的人品她算是还信得过的,只话才刚说完,就脸色难看的想起了。
之前的谢霁不会,现在住在谢霁身体里的人,不一定。
当下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的姜芜没有犹豫的就要冲出院子质问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人刚走到院门口,就有婆子过来拦住她,“夫人,大人说了,在你没有得到他允许前,不得踏出院门半步。”
脑仁突突直跳的姜芜简直是要笑出声,“他这是要变相软禁我不成,我倒是想要问他一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我。”
本来是生气的,可说到了后面就认为委屈,委屈她凭什么要受这个气。
婆子不为所动,一板一眼的回:“这是大人的命令,还请夫人不要让奴婢为难。”
“为难,我看是你们让我为难吧!”气得小脸涨红的姜芜要不是还有理智在,真的就要破口大骂了。
“奴婢不敢。”婆子伸手做了个请,“外面天凉,夫人还是进屋里比较好。”
“夫人要是执意想出去,奴婢可以请大人过来,让夫人和大人说。”
………
回到屋里的姜芜直接把谢霁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她更多的是害怕自己真的重复梦里的下场该怎么办。
咬着手指头在屋里来回踱步时,目光不经意落在藏着她小金库的位置,闭上眼思索着现在的出路。
带着攒下的钱远走他乡。
同梦里一样等死。
弄清楚谢霁身上的孤魂野鬼怎么来的,能不能把他重新招回来。
大脑运转过度后,眼皮子沉得如重若千斤的姜芜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她做好了会梦到季霄,宋今也,贺时晏的准备,却没有想到会梦到谢霁。
而这,也是她第一次梦到他。
梦里的她身处在一间昏暗的牢房中,甬道旁每隔几步就会有一盏昏黄的油灯照明。
忽明忽暗的灯火影影影绰绰,形如鬼魅在张牙舞爪。
还没等姜芜弄清楚这是哪里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有水滴答滴答落下的声响,随着水滴落越多,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快要凝集成水糊在人的脸上。
姜芜拔下发间簪子,打量着这间给人不详感的牢房,视线落到某一处时,瞳孔骤缩,握着簪子的骨指用力得在掌心印出红痕。
朝身后正被铁链捆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走去。
直到走近了,才发现被绑的人是谢霁。
他怎么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姜芜压下满腹疑问,想把他身上的铁链解下带他走,没有匕首,那就用簪子解开锁芯。
可是这条铁链根本没有锁,甚至连头尾都找不出,就像是直接焊死了。
用簪子试图以卵击石的去刺铁链,除了发出刺耳的滋啦一声,连细微的刮痕都没有。
情急之下,姜芜抬起手一巴掌扇上他的脸,“谢霁,你醒下。”
一个巴掌下去他还没醒,狠下心来的姜芜咬了咬牙,抬手又是两巴掌,准备扇第三个巴掌时,原本昏迷中的人眼皮颤动间睁开了眼。
睁开眼的谢霁忽略了脸上传来的疼痛,只是疑惑地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姜芜,瞳孔放大像是震惊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喉结上下滚动许久,情绪难免激动,“你怎么在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仅是一个照面,姜芜就认出了他就是真的谢霁,鼻子涌来一阵素涩,“你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里。”
谢霁没有给她解释,而是突然变得焦灼急切起来,“你快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让我走可以,你得先告诉我这是哪里,你又是怎么一回事。”姜芜如何不知道事态紧急,可在没有弄清楚事情前,她怎么能甘心的走。
直觉告诉她,他出现在这里,肯定和占了他身体的人有关。
在她迟迟没有要走的时候,不顾手腕会扭曲成诡异形状的谢霁眼神发狠地将她用力推开,“不想死就快走!”
“我走可以,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便是被推倒在地,掌心被割破出血的姜芜也想要求一个原因。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很蠢,蠢得令人发指。
可是在没有弄清楚原因前,她怎能甘心离开,何况这说不定是唯一的一个机会,她不甘心就此错过。
两人僵持中的时候,牢房外传出了有人走来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很近,近得只要加快脚步就能见到里面的两人。
沈听雪本以为都无望了,没想到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只是想到今日匆忙上门带的衣服首饰不多,只能重新回去取一趟。
这些物什本来让丫鬟去取就好,不值得她亲自去跑一趟。
但她这一次可不是单纯去做客,而是要以相府女主人的身份强势入住,自然得要将她所用惯之物通通打包带走。
回到府上,发现府里较比之前要安静许多,连气温都比往常要低。
早知如此,她就直接让丫鬟打包带过来就好,她也能和师父多相处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