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事就似乎这样轻飘飘地揭过了,是夜田岁禾躺在宽敞的榻上,只觉一切恍若一场梦。
她翻了个身睡着了,睡梦中忽觉身侧似乎有人。
分不清这是何时何地,她下意识地伸出手环住身边人的腰身,对方的温度传入手心时,她手上的触感也明晰起来,田岁禾倏然睁眼。
“啊!”她失口惊呼。
宋持砚按住她,前所未有的温柔,“别怕,是我。”
就因为是他她才会怕啊……
田岁禾坐起身,迟疑而生分道:“你……宋大人是什麽时候来的,郑夫人知道麽?”
宋持砚仿佛什麽都未发生,淡道:“这些你不必担心。”
他的声音语气甚至周身若即若离的清冷,都和她失忆前所认识的宋持砚别无二致,因此他这样以熟稔的姿态与她共处一室,田岁禾甚至怀疑是她还没恢复记忆。
她定了定神,垂着头不敢看他:“你……我听说了,之前您为了照顾我不得不假装,可现在我恢复记忆了,也不太记得之前记错人的事,大人,您不用再假装阿郎了。”
她在试图用忘记抹点一切,宋持砚只笑了声。
他伸出冰凉的指尖,拂过她轻颤的睫羽,此刻的清冷自持像平静的深海之下的暗流涌动。
“岁禾。”
他唤了她一声,拇指抚上她的唇角,低声问:“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回避,不如将错就错。”
田岁禾哑口无言。
本还以为他只是被她的失忆带混了,才一时放纵。等郑氏发现了他们的事再提点提点,以宋持砚的理智会清醒并及时抽身。
可他竟说要将错就错……
这哪是她认识的那位清贵的宋大人?田岁禾想,或许他是不习惯身边没有人的日子。
冷静冷静说不定就好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手扣着身下的被褥说:“你……你说什麽,我已经忘了。而且我现在一看到你就还丶还是很怕,怕得难受,要不有什麽事等我生下孩子再说?”
宋持砚在黑暗中凝着她不说话,田岁禾急了,无奈道:“你就不怕我被你吓坏了……”
她又想起郑氏说过宋持砚也要因为一件案子又要外出,至少三个月才能回来,不如先骗骗他?
说不定他在外头遇到了别的人,回过头发现她其实很普通呢。
田岁禾又有了希望,连忙改口:“其实我虽然记不得太多,但我也想等你回来再问一问你的,可是夫人来了,说你要出远门好久好久,我一个人住不安心。就只能跟夫人先走了。”
她这种嘴笨的人为了骗他都能搬出一个又一个的理由。
黑暗中宋持砚冷笑了声。
他似乎也清楚她是在糊弄他,指腹抚摸她眉眼。
“我如何相信你?”
田岁禾:“信我什麽?”
宋持砚靠近了,疏离腔调显得暧昧:“你的真心。”
他的指腹暧昧揉过她的嘴角,暗示地定在她柔软的唇瓣上,从她的唇缝挤进去,揉弄她的软舌。
田岁禾一下便明白他又想做什麽,这丶这个狗官!
她的脸在黑暗中涨得通红,羞耻中夹着对阿郎的内疚,让她生出执念被打乱的恼怒。
田岁禾推开他的手,但推不开,她只能含着他手指,怯怕而又胆大地反问,“你明知我当初是记错了人,还管我要什麽真心……”
宋持砚指尖搅弄她柔软的舌头,往深处顶了顶。
“唔……”
田岁禾想起从前在歙县的某些时候,脸羞得通红。她臊得没了冷静,咬住他手指不让他再乱动,口齿不清地说:“你,我……”
“我对你就没有什麽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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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禾禾你在说什麽!快撤回!吃盐哥会发疯,但不是一下很疯,也不会很变态地疯。会循序渐进地疯,有条不紊地疯,细水长流地疯;疯出节奏,疯出风格,疯出诚意[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