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持砚怔了怔:“我不算麽?”
天生疏离的嗓音和她印象中的不同,田岁禾懵懵地仰起脸看着他,盯了半晌才瞧出点不同。
她摇摇头:“你不坏,但你就比柳姨娘好一点。”
话是如此,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潜意识告诉她该远离他的,可是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贴去。
“难受……”
宋持砚搂住她的腰肢让她站稳,明知故问:“走得动麽?”
田岁禾紧抓住他衣襟,委屈中噙着气恼,中了药的她像醉了酒,想到什麽便说什麽:“你果然是坏人,知道了还要问。”
宋持砚打量着她。
连站都站不稳,又如何走回她的院里呢?正是宾客散场时,她此时出去定会碰到人。
眼下她和他只有一个选择。
可话到唇边,宋持砚迟疑了,他虽不是正人君子,否则也不会做出强占亡弟遗孀之事。
但他不想她是被药所控。
他希望他们的亲昵是在她清醒之时,而非神思迷乱时。
可田岁禾忍不了了,她的思绪又开始混乱,分不清这是何时何地,是回到宋府後做的一个错乱的梦,还是她还在歙县,昏暗的一方暗格四面墙壁都用木板装饰着,像她在歙县时卧房里的那架拔步床。
她有了个合理的理由,包容她的放纵。滚烫的额头贴上他颈侧,从他身上攫取凉意。
“帮帮我,我好难受……”
宋持砚起初安抚地拍着她的後背,她不住地蹭着他颈侧,擡头去吻他的下巴,甚至喉结。
他气息猛然一重,扶着她的後脑勺让她看着他。
“可还认得我是谁?”
田岁禾根本不想跟他说这些废话,可被他按住了後颈不能再胡作非为,只能仰起脸看着他,光束恰照在她面上,她的眼中含着因为难耐的泪水,熠熠生辉。
即便动情时,她的眸光也依旧干净,仿佛无知的祭品在与恶魔献祭自我。又仿佛被恶魔拖入炼狱的人,在同神祇祈求救赎。
她望着宋持砚,目光信任且依赖,颤道:“知……道……”
宋持砚眸光暗沉。
他们在这处暗格里,在微光的照映下对望着,滋生出罪恶。
田岁禾绯红眼尾为她增添了妩媚,今日因要赴宴,她特地打扮过,虽只是淡妆,衣衫也素雅,却无一处不透着懵懂和妩媚。
宋持砚喉结微微动了动,拇指摩挲着她的耳垂。
“那麽,我又是谁呢?”
他重复着,固执地想要答案,让他的名字一遍遍地淌过她舌尖,加深他在她心中的烙印。
田岁禾恍惚:“阿郎的哥哥?”
宋持砚仍是不满意,想听到个与阿郎无关的身份。
“我不想听到阿郎。”
田岁禾茫然想了想,思索的空当还趁机占便宜,把唇贴在他的颈侧索取凉意,得了些舒坦,恢复些许理智之後才又说。
“大……哥哥?”
虽不伦不类,且依旧因三弟而来,但至少没提阿郎。
宋持砚不忍再为难她。
他揽着她腰肢席地而坐,让她後背倚着他胸膛。
大手推开了她的膝头。
-----------------------
作者有话说:写到这句“哥哥”想到一个if,禾禾和三弟在阿翁死後回了宋家,被认为义女,跟三弟每天一起受严厉长兄的训诫。只是大哥教训禾禾用的戒尺,和给三弟用的不同。今天加更失败,本章给宝宝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