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他匆匆出了祠堂,吩咐护卫仔细守着这一处,并派人告知林嬷嬷先回田岁禾院里,僞造出田岁禾在清荷院的假象。
安排好田岁禾,宋持砚召来护卫吩咐几句,回了宴厅。
宴会正是万分热闹之时。
柳氏这边见时机已合适,听闻宋持砚也往暖阁那边去,忙将几位贵夫人引去了那一带。
几人刚一靠近暖阁,便听到房里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似还伴着粗喘。声,都是成婚多年的妇人,如何能不知里头正发生着什麽事?
“心肝……”
屋里传出一个声音,柳氏刚要推门,听到声音面色一变。
她压下惊诧,讪笑道:“不知是哪位贵人在里头歇息呢,我们去别处吧,别搅扰了人。”
在场一位贵夫人与柳氏交好,却与二房的二夫人不和,是柳氏特地拉来的。她巴不得二房的文定宴闹出笑话,擡起脚大力踹门。
柳氏拦都来不及,门就被踹开了,眼前一幕让衆人错愕,哪怕是柳氏也从未料到。
宋持元衣冠微乱,目光迷离,一副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正强搂着贴身小厮一口一个“心肝”。
虽还没发生什麽,但这一幕也足够令人遐想了。
衆人僵在了门口,那位踹门的贵夫人也没想到竟会是柳氏的儿子,讪笑着把门关上,但已晚了。
宋持元抹了把脸,清醒了几分:“阿娘!捉奸丶去捉奸!我今日势必让宋持砚身败名裂!”
简直火上浇油!
柳氏的脸色越发难看,狠心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混账,醉糊涂了!”
在场的客人纷纷笑起来。
宋持元被这一巴掌扇醒了,才发觉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
他忙松开小厮,“我是被人带到这里的,阿娘,您知道的,我并不喜欢男人的啊!”说着踹了小厮一脚:“刁奴!你怎麽在此?是你,你给我下了药?!”
小厮哭着解释:“小丶小的不知道啊,小的也是被绑来的!”
喧嚣声传出来,
敬安伯正好与同僚散步,走到不远处,听到动静大步过来,见到了这不堪入目的一幕。
旁侧还有几位官员,敬安伯被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红,命仆从端来一盆水悉数泼在儿子的身上。
“混账东西!醉糊涂了!还不给我醒酒去?!”
敬安伯将一切归咎于饮酒误事,让柳氏带走儿子管教。
此处离宴厅稍远,客人都还未察觉这里发生了什麽,乱糟糟的一出戏被敬安伯压下了。
然而明面上的流言猜测压得下去,暗地里的闲言碎语却压不住。有与宋持元交好的纨绔子弟窃窃私语,称曾见到宋持元拉上小厮急匆匆离去,兴奋的说要做些乐事。
躲在暗处的章氏悄然回到宴厅,旁若无人地说笑。
过不了多久,开封府就会传出宋持元与小厮私会的事。
她就能名正言顺地和离。
*
热,很热。
暗格里一片昏暗,只有顶上投下来细微的一束日光。
光照在田岁禾身上,她身体里的火燃得更旺了,她就像身在一个火堆中,浑身像是有蚂蚁在爬。
喉间也不能自控地发出古怪的低吟,听得她也羞耻。
她胡乱掏出帕子团成一团咬在嘴里,避免再发出这样羞人的声音,朦胧的时候隐约还觉得宋持砚回来了,伸手去抓他,却抓了个空。
“呜……”
她好像化成了一滩温水,身上难受得不由低声呜咽。
想蜷缩成一团抵御这样的难受,但田岁禾还记得待会要回去的事,尽量不乱动免得弄皱衣裳。
久到仿佛等了一整年,暗格的书架终于被开了。
看到那道背着光丶修长挺拔的身影,田岁禾几乎站不稳,盯着那双眼睛,连忙拉住他的袖摆想借力,一个用力把他的外袍整个扒下。
田岁禾也管不得这些了,双手环住他的腰:“阿郎,你终于来了,我好难受……他们都欺负我,你家里头没有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