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还从未遇见过如此行事无状的人,咬着牙道,“这都是别人编出来的!”
“我知道啊!这还是令尹写的。”
张良记起令尹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总端着风流贵公子做派的男子,嘴角抽了抽,这就是人不可貌相吗?
“他,这真不是您逼他写的吗?”
这怎么跟把自己当做大魔王一样,她是那种喜欢逼迫他人的人吗?
对,就算是,那人家肯定也是愿意,她才能逼迫成功啊!
赵元溪绝对不承认自己是罪魁祸首,明明东西都是令尹写的,罪责怎么能怪她头上呢?
“当然不是,他自愿的,而且他还拿了钱!”
张良满脸不信,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再同太后争辩,坐在角落里翻看其他的书籍。
赵元溪这里的书十分丰富,诸子百家的典籍大都包揽其中,此外还有些是她自己写的关于农业方面的指导书。
她写的书风格十分明显,用词都是最为浅显直白的,只要是识字的,看过这书之后,对于耕种方法也能掌握七七八八,最特别的是,那书里还会配图。
张良还是第一次见有插图的书,虽然图形简单,笔触也十分粗糙,但这已经足够让他震惊了。
他把赵太后的书全部翻找出来,一本一本研读。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声音突然传来,张良觉得有些耳熟,放下手中的书,往大殿中央看过去,便见那日将老师带走的中年男子,赫然出现在澧阳宫中。
“李卿怎么来了?”赵元溪笑着放下手中的记录本。
这里最近也没什么案子,李斯怎么好端端地跑到她这里来了?
李斯并未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一个人,高声道,“臣替大王给太后娘娘送年礼。”
要过年了?!
秦国采用的颛顼历,以农历的十月为岁首,现下已经到了九月底了,可不就是要过年了么!
与后世春节不同,秦国过年君王得接受百官朝贺,祭祀天地和先祖,民间则主要是祭祀农神,庆祝丰收。
这还是赵元溪来这个世界过的第一个年。
“劳烦李卿了!不知李卿近来可好?”
赵元溪感觉他可能过得不是很好,不然好端端的一个廷尉,跑来给一个远居太后送什么礼,这不是太监总管该干的活吗?
李斯最近的确过得不是很好,不是因为秦王,而是他从魏夫子的信中得知了赵太后让韩非写新的律法的事。
别人或许他不了解,但他师兄的确有这个本事,哪怕太后的要求苛刻,他也不是没可能完成。
若太后真的被大王放逐,他或者也可以当做不在意,可偏偏不是!
大王明明时刻让人留意太后的动向,太后让韩非写新的律法一事,更是引起了他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