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乌垒风起
汉宣帝地节二年,西域的热风卷着沙砾掠过塔里木盆地,乌垒城的夯土城墙在烈日下泛着赭红色的光。郑吉勒住胯下“踏雪骝”,望着这座即将成为西域都护府治所的城池,玄色官袍下摆已被汗水浸透。随行的掾史张骞之孙张猛递过一壶掺了冰晶露的水,低声道:“都护,乌孙使者已在城外等候三日,说是昆弥(乌孙国王)病重,两位王子又在赤谷城动了刀兵。”
郑吉仰头饮尽凉水,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双鱼符——这是朝廷赐予的“护西域符”,符面刻着隶书“汉律昭昭”,内里却藏着大秦炼气士遗留的“镇灵纹”。“赤谷城的灵脉异动有多久了?”他问。张猛展开随身携带的《西域灵脉图》,图上用朱砂标注着闪烁的光点:“自去年冬始,乌孙的‘昆岗灵泉’便时断时续,长老们说是先祖怒了,要两位王子血祭谢罪。”
乌垒城的城门缓缓开启,迎接的人群中既有穿着汉式衣冠的吏员,也有头戴翎羽的西域贵族。为的龟兹王弟绛宾上前见礼,他腰间悬着一枚汉廷所赐的“通灵佩”,却在躬身时不经意露出袖口绣着的九尾狐暗纹——那是山海经中“青丘九尾”的变种,传闻西域诸国视其为灵脉守护者的象征。“郑都护远道而来,西域盼王师久矣。”绛宾的汉话带着异域口音,眼神却瞟向郑吉身后的三百“锐士修士”,那些人身着玄甲,甲片上刻着“汉律”二字,灵气流转间透着法家术法的凌厉。
当晚的接风宴设在临时修葺的都护府偏厅,烛火跳动中,郑吉注意到各国使者的座次暗藏玄机:乌孙的两位王子使者分坐左右,中间隔着三席空位;莎车使者频频举杯向匈奴派驻的“监护使”示好;唯有疏勒使者始终沉默,指尖在案几上画着奇怪的符文——那是奇门遁甲中的“八门方位图”,郑吉曾在长安的“律学馆”见过类似图谱,是大秦炼气士用于阵法推演的古法。
宴席过半,乌孙大王子元贵靡的使者突然拍案:“二王子乌就屠勾结匈奴萨满,盗走昆岗灵泉的‘定脉珠’,若都护不出面主持公道,乌孙必乱!”话音未落,二王子使者便冷笑反驳:“分明是大王子引汉军入乌孙,想借汉律夺位,忘了当年张骞通西域时定下的‘以俗治国’旧约?”两人争执间,厅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卫兵奔入禀报:“城北出现异兽,吞吃了三只羊,蹄印如牛,却长着鸟!”
郑吉起身时,腰间双鱼符突然烫。他走到厅外,只见西北方的夜空泛着诡异的靛蓝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腥气。张猛捧着《山海经·大荒西经》匆匆赶来,书页上赫然画着一种异兽:“是‘毕方’!传闻出没于灵脉紊乱之地,以灵气为食!”郑吉望向那片靛蓝色光晕,沉声道:“备法器,随我去看看。”
二、昆岗迷局
三日后,郑吉率领锐士修士抵达乌孙赤谷城。这座建在天山南麓的城池正被阴霾笼罩,昆岗灵泉所在的山谷更是雾气缭绕,连正午的日头都穿不透。乌孙昆弥的使者捧着一枚龟裂的玉璧迎上来,玉璧上刻着的“灵泉祀文”已有半数模糊——那是当年张骞联合乌孙先祖立下的盟约,以灵泉为质,约定汉与乌孙共护西域灵脉。
“都护请看。”使者引着众人来到灵泉旧址,原本喷涌的泉眼已干涸,泉底残留着黑色的爪痕,周围的灵草尽数枯萎。郑吉蹲下身,指尖抚过爪痕,双鱼符突然迸金光,一段模糊的影像在他脑海中闪过:夜色中,几个身披兽皮的人影潜入泉眼,以血咒催动某种法器,将泉眼内的定脉珠强行剥离,灵泉瞬间失色,一只鸟兽身的异兽从地脉中冲出,出凄厉的鸣叫。
“是匈奴萨满的‘裂脉咒’。”张猛凑近低声道,他曾在长安见过匈奴降者的供词,“这种咒术能强行抽取灵脉核心,但会引地脉反噬,召来异兽。”郑吉起身望向赤谷城方向,大王子元贵靡的府邸在东,二王子乌就屠的营地在西,两营之间的“断云谷”正冒着黑气——那是灵气紊乱的征兆。
他决定先见大王子元贵靡。元贵靡的府邸仿汉式建造,却在梁柱上雕刻着乌孙的狼图腾,厅堂内供奉着汉武帝所赐的“鎏金灵灯”,灯焰却呈青黑色。“都护明鉴!”元贵靡身着汉式锦袍,却在说话时不自觉抚摸着腰间的狼玉佩,“乌就屠早就勾结匈奴,那定脉珠定是被他献给匈奴单于了!”郑吉注意到他袖口沾着朱砂,与泉底残留的咒痕颜色一致,心中已然生疑。
次日见二王子乌就屠时,对方正在营地操练“狼骑修士”。这些修士骑着天山雪狼,身披牦牛皮甲,甲片上用鲜血画着诡异符文。乌就屠身材魁梧,手持一柄镶着宝石的弯刀,见到郑吉便冷笑:“汉律管得了西域?昆岗灵泉本就是乌孙祖产,轮不到长安指手画脚!”他身后的萨满突然上前一步,手中摇铃出刺耳的声响,郑吉腰间的双鱼符剧烈震动,竟隐隐要被铃声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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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郑吉在帐中推演《西域灵脉图》,张猛突然掀帘而入,手中拿着一块从断云谷捡到的碎玉:“都护你看,这玉上有‘回纹’,是大秦炼气士的‘锁灵符’!”郑吉接过碎玉,只见玉上的纹路与灵泉底的爪痕隐隐相合,他猛地想起元贵靡袖口的朱砂——那不是裂脉咒的痕迹,而是“仿匈奴咒”的伪装。
“不好!”郑吉起身便往外走,“大王子要嫁祸乌就屠,今晚可能对断云谷动手!”两人赶到断云谷时,果然见元贵靡的修士正在布置阵法,阵眼处摆放着一枚假的定脉珠,周围刻满了引动异兽的符文。“元贵靡想借异兽之名除掉乌就屠,再嫁祸匈奴!”张猛怒喝着便要冲上去,却被郑吉拉住。
郑吉取出双鱼符,注入灵力,符面“汉律昭昭”四字亮起金光,形成一道法盾护住谷口。“汉律有云:‘伪造符节、嫁祸他人者,斩!’”他声音如雷,金光化作锁链缠住那些布阵的修士。元贵靡的亲信见状放出几只驯养的“雪蛟”,蛟身喷出寒气直扑郑吉,却被锐士修士的“炎灵箭”射中,哀鸣着坠落山谷。
混乱中,乌就屠带着狼骑修士赶到,见到眼前景象,终于明白自己中了圈套。“都护,我愿归汉!”乌就屠翻身下马,弯刀掷在地上,“只求汉律公正裁决!”郑吉望着两人,缓缓道:“乌孙内乱,皆因灵脉不均而起。若能重连灵脉,分润公平,何至于兄弟相残?”
三、灵渠初谋
调解乌孙内乱后,郑吉返回乌垒城,却现更大的难题摆在面前。西域三十六国,灵脉分布散乱:北道的车师、焉耆灵脉充沛,却因常年战乱而灵气外泄;南道的于阗、莎车有“昆仑灵脉”分支,却被当地贵族垄断,百姓修士十年难进筑基期;更西的大宛、康居,灵脉与中亚草原相连,时常受“蚀灵沙”侵袭,灵气浑浊不堪。
“都护,依《山海经·大荒西经》记载,西域本有一条‘天河灵脉’,自昆仑贯穿至葱岭,只因上古异兽‘烛龙’沉睡,才将灵脉震碎成数段。”张猛铺开一张泛黄的古图,图上用朱红勾勒出一条蜿蜒的灵脉主线,“大秦炼气士当年曾想重连,却因秦末战乱而搁置,只留下几处‘锁灵台’遗址。”
郑吉指尖点在古图上的“塔里木河”流域:“天河灵脉的走向与塔里木河相近,若能依河修建‘灵渠’,以水力带动灵气流转,再用阵法节点连接断裂的灵脉,或许能重现天河盛况。”但这个想法刚提出,便遭到西域贵族的反对。莎车王密令亲信在都护府外散布流言:“汉廷要夺西域灵脉,以灵渠吸尽诸国灵气!”于阗的“玉石仙门”更是放出话来:“灵脉乃天赐,岂容凡人开凿?郑吉若敢动工,仙门必降下天罚!”
郑吉知道,要推行灵渠计划,必须先破流言、慑仙门。他在乌垒城广场设“明法台”,召集西域各国使者与修士。台上摆放着从大秦锁灵台遗址找到的“测灵镜”,镜面能映照灵脉流向与浓度。“诸位请看,”郑吉以灵力催动测灵镜,镜中浮现西域灵脉乱象:车师灵脉如沸腾的沸水,灵气外泄化作白雾;于阗灵脉被层层阵法封锁,百姓修士的灵气细若游丝;大宛境内蚀灵沙蔓延,灵脉如被虫蛀的枯枝。
“灵脉若乱,国无宁日。”郑吉声音掷地有声,“汉律不夺灵脉,只主公平。灵渠修成,诸国灵脉互通有无,强者不得垄断,弱者亦能分得灵气,此乃‘法统护灵’之道!”台下一片骚动,莎车使者刚要反驳,却被突然响起的异兽嘶吼打断——广场外,一只通体雪白的“九尾狐”(西域变种,仅三尾)闯入,狐眼盯着测灵镜,出哀鸣。
“是于阗的守护灵狐。”张猛低声道,“传说它能感知灵脉兴衰,看来是灵脉枯竭,才冒险入城示警。”郑吉走上前,以温和灵力安抚灵狐,灵狐竟蹭了蹭他的手背,随后转身奔向城外,似在引路。郑吉当即下令:“随灵狐去看看!”众人跟着灵狐来到于阗边境的“墨玉河”,只见河底的玉石矿脉已失去光泽,岸边的灵田干裂,几个凡童因灵气不足,开掘灵窍时七窍流血。
于阗的玉石仙门长老见状,脸色铁青却仍嘴硬:“此乃天变,与垄断无关!”郑吉取出大秦炼气士遗留的“破阵符”,注入灵力掷向河底,符光炸开,露出被仙门阵法封锁的灵脉节点。“汉律有云:‘私占灵脉、阻塞灵气者,削爵夺田!’”郑吉声音冷冽,锐士修士当即上前拆除阵法,被封锁的灵气如喷泉般涌出,凡童们的脸色瞬间红润起来。
玉石仙门长老还想反抗,却被郑吉以“法家剑”指住眉心:“仙门若守汉律,灵渠修成后可分得三成灵气;若再阻挠,休怪汉律无情!”长老望着恢复光泽的灵脉和欢呼的百姓,终于低头认输。
解决了内部反对,郑吉开始勘察灵渠路线。他带着修士队伍沿塔里木河而行,一路遭遇诸多险阻:在库车附近的“魔鬼城”,遇到山海经中记载的“穷奇”后裔,这头长着翅膀的恶兽以灵气为食,多次袭击勘察队,郑吉以“奇门遁甲”中的“生门”阵法困住它,再用“镇灵符”将其封印于山底;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蚀灵沙如活物般缠上队伍,沾到的修士灵气迅流失,郑吉想起大秦炼气士的记载,以“玄冰玉”布置“聚灵阵”,沙中灵气被吸附,蚀灵沙化作普通黄沙;在昆仑山北麓,遇到“烛龙”沉睡引的地脉震动,山体开裂,灵渠路线险些被阻断,郑吉用“八门金锁阵”稳固山体,再引天河支流填充裂缝,形成天然的灵渠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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