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地抱住他,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哭得肝肠寸断,满心都是对他安危的恐惧,生怕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我急忙把信和名帖塞到何冰手中,近乎嘶吼地喊道:
“快!赶紧送去辅府上,亲手交给千大人!”
此时,李由已经将那个被打昏的黑衣人,牢牢地绑在了路旁的柱子上,揭开他的蒙面黑布,露出一张极为陌生的年轻面庞。
他又连忙跑上车,查看我和程彦的伤势。
见程彦昏迷不醒,焦急万分地说:
“哎呀,程先生受了这么重的伤,二爷,别哭了,咱们赶紧送他去吕大夫那里救治吧。”
“快走,去舒宁医馆。”我一边抹着止不住的眼泪,一边哽咽着说。
李由风驰电掣般将我和程彦送到了舒宁医馆。
我心急如焚,命他赶紧去北镇抚司找袁飞宇,让锦衣卫把抓到的那个黑衣人即刻押去诏狱,不管用什么严刑,务必让他吐出今日劫信的主谋和一干共犯。
吕大夫赶忙让程彦俯卧在诊榻上,轻轻掀开早已被鲜血浸透的衣服,只见他右肩的剑伤深可见骨,让人触目惊心。
然后迅开始止血、清理伤口,我看着一团又一团沾满鲜血的纱布,堆积如山,眼泪不受控制地簌簌直落。
吕大夫接着给他上药、缝合、包扎,疼痛让程彦从昏迷中苏醒,他一边挣扎着想要起身,一边大声叫嚷着:
“哎呦呦呦,太疼了!太疼了!”
“别动!在给你上药呢,梦徽,你忍着点。”
我赶忙上前,双手用力按住他,又转头对吕大夫说:
“吕大夫,您轻点,梦徽很怕疼。”
“程先生,您这剑伤又长又深,得上金创药,不然会留下后遗症。您忍着点。”吕大夫安慰道。
“长安,我这条胳膊要是废了,以后没法写字了,也没法帮你抄公文了。”程彦抬起头看着我。
“休要胡言,定是能治好的。”我鼻子一酸,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哎,我疼得要死,你哭什么?别哭啊……”
“我宁可疼的是我。你无故受伤至此,我心里难受极了。”
“长安,你们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人,怎么下这么重的狠手?
程先生现在整个右肩周围筋骨尽断,虽然已经止血,不危及性命,但恐怕日后会影响肢体舒展,得休养很长一段时间了。”吕大夫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说。
“我们今晚本来是要给辅千大人秘密送一封非常重要的信函。
谁知走漏了消息,让对方劫了大车。幸好何侍卫及时赶到,不然我和梦徽这会儿恐怕都凶多吉少了。”我抽泣着回答。
“对了,何侍卫怎么会突然出现?哎呀,我的小火铳呢?”程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焦急地问。
“你放心,小火铳在车上,已经让李由送到我家去了,回头我取给你。
我之前总有预感,送这揭帖可能不会那么顺利,遂临行前请何冰暗中保护,以防万一。你看,果然不出我所料,出事了吧?”
“你的意思是?翰林院内有内奸?”程彦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
喜欢长梦令请大家收藏:dududu长梦令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