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回想起那一日去归还腰牌时,撞见祁寒君自椟的情形。
此时此刻,祁寒君的那双手,似乎还沾着那粘稠滑腻的液体,肮脏不堪,令人作呕。
“你不要碰我!”金非池一脸嫌恶,拼命要抽出脚去。
可祁寒君那可怕的双手若铁钳一般,死死抓着金非池的右脚不放,“非池弟弟,你不要不理我,我好不容易才跟你说上一句话,你再跟多我说几句,哪怕就一句,我也甘之若饴啊。”
金非池惊呆了。
他没想到祁寒君这般厚颜无耻。
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金非池脸色一冷,跌跌撞撞要逃跑,可他被祁寒君反复纠缠,左右脱身不得,只得厉声呵斥,“你放开我!”
“我,我……”祁寒君死死掐着他的脚,慌乱地揉捏着,情急之下,脸涨的通红,结巴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非池弟弟,这,这些日子,我好想你,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金非池眼睛立刻瞪圆了,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啪!”
他狠狠扇了祁寒君一巴掌,捂脸大哭了起来。
祁寒君愣住了。
金非池趁机慌乱起身,一瘸一拐地哭着拼命跑开了。
身後,祁寒君使劲揉了揉挨打的半边脸,又将手放鼻子下闻了闻,陶醉道,“打得真舒服,小手真香啊。”
……
另一边。
霍渊比试完了,下了场地,却没找到金非池。
以往,金非池一定会在场边等自己的。
为何今日不知去向?
霍渊心中生起一股不安。
他一路走回房间,刚推开房门,一眼便瞧见金非池像个鹌鹑似的窝在床上,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霍渊走过去,将被子扒开,“不是赢了吗?还不开心?”
金非池不言不语,再次把被子蒙上,不让霍渊看自己的脸。
他颤抖得厉害。
这让霍渊更加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伏在金非池身边,“怎麽了?”
过了好久,金非池才将被子掀开,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中满是破碎无助,模样甚是楚楚可怜。
“谁欺负你了?”霍渊手足无措了一会儿,傻傻地不知怎麽劝慰,只得坐在金非池一旁,沉默的陪着。
良久,金非池缓缓开口了,声音嘶哑哽咽,显是哭了许久,“祁寒君。”
“祁寒君怎麽你了?”霍渊疑惑。
难道说祁寒君抓着自己的脚,胡乱轻薄吗?
这怎麽开得了口啊。
金非池攥紧了被单,垂下头,“我,我害怕他!”
“你怕他什麽?”霍渊眼神一冷,继续问道。
金非池紧紧抱住被子,缩成一团,眉头紧皱,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我不知道怎麽说……他的眼神让我想起一个人。”
霍渊沉声道,“谁?”
金非池沉默了一会,道,“萧祺。”
霍渊气得一锤床栏,“这个色棍,贼心不死,我这就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