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金非池拦住他,“上次野竹林咱惹得事还不够大吗?这次你如果打伤祁寒君,给你爹闹难堪,也让玄冰神宗下不来台,该如何收场。”
霍渊梗着脖子道,“可决不能让你受委屈!”
金非池一把将他死死按住,“事闹大了,传开去,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等论道大会一结束,咱们赶紧回去便是。”
“……”霍渊过了好半天,才硬生生把怒火憋下去。
这一夜,金非池没睡着。
他回想这几天,无论走到哪里,祁寒君都像条狗一样跟在後边。
祁寒君那直勾勾的痴迷眼神,露骨至极,毫不掩饰,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真的让人恶心至极!
好讨厌祁寒君。
好害怕祁寒君。
论道大会赶紧结束吧。
明天比赛对手是谁来着?算了,已不想关心……
早点离开,早点回凌霄宗。
最好永远不再见到祁寒君,永远永远……
明月高悬。
瑶池阁。
幽静庭院里生长千年玄冰松,另有几丛冰魄镂心竹。
墙角摆着冰玉桌椅,上面还放着一副未下完的棋盘。另一侧,炉香缭绕处,放置着一座冰弦古琴,雕凤琢云,造型优雅精致。
“啪!”
一瓮酒坛重重砸在地面上,摔了粉碎,酒水四溅。
地上已经裂了七八个酒坛了,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
“我说阿君,你不要再喝了。”连子熠在一旁拼命拦着,伸手要夺祁寒君手中的酒坛。
祁寒君一脸醉相,神情恍惚,身形摇晃,“非池,嗝,非池弟弟,我要非池弟弟……”
“为了一个金非池,你便废成这样?”连子熠恨铁不成钢地他手里酒坛一把夺过,啪得扔墙角。
“你不懂!他长得与我弟弟一模一样啊,我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得要死了……”祁寒君大喊道,状若癫狂,双目通红。
“可毕竟不是一个人啊。”连子熠没好气地说道。
“我忘记不了他,我睁眼闭眼丶每时每刻,满脑子都是他,可他为什麽连一个眼神都不丢给我……”祁寒君抱着酒坛子哭了个稀里哗啦。
连子熠一弹他脑门,“金非池和霍渊形影不离,你啊,省省吧,还是别挖人墙角了。”
“……”祁寒君猛地抓起一瓮酒坛,站起身仰头灌下,酒水从嘴角溢出,打湿了衣襟。
“别再喝了,会死的!”连子熠拼命去夺酒坛。
两人争来夺去,拉扯间,酒坛子“啪!”地一声摔碎在地。
连子熠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只得去扶祁寒君,“你还是忘了他吧。”
“我知道我贪心,可我控制不住,我想要他,想要他的身子,要他的心,什麽都要……”祁寒君流泪大哭,瘫在地上,不停地胡言乱语了许久,最後醉晕在地,不省人事。
连子熠无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把将他架起来,拖到屋里。
一进屋,连子熠惊呆了。
只见满屋子桌上,地上,床上都铺满了纸,全是金非池的画像,或者写满了金非池的名字。
“你真是没救了。”连子熠骂骂咧咧地将祁寒君连拖带运,一把扔上床,盖上被子。
他沉默了许久,见祁寒君睡得熟了,最终叹了口气,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