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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啪”地一声，温淮猛地将整份协议狠狠摔在他脸上，纸张散开，纷纷扬扬落了满地。

谢高南没躲，任由纸张从脸上滑落。他看着散落一地的文件，又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一种怪异的平静，甚至有点茫然，仿佛不知道自己正在说什麽：“你生什麽气啊，温淮，你不是一直巴不得跟我离婚吗？我同意了。”

他低下头重复了一遍，声音轻得像叹息：“温淮，现在我同意了。”

温淮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如果虞则英没有告诉过他，他完全可以签字走人，但他现在知道了，再看着谢高南这副准备独自全部承担的模样，一股火混着酸楚直冲眼睛。

温淮强压怒火，冷着脸坐在沙发上，刻意把语气放得平缓，“怎麽突然就想明白了？”

谢高南梗着脖子，盯着地面，一言不发，下颌线绷得像弓弦。

温淮看他这副闷葫芦样，心里更来气，面上却扯出一个淡淡的，带着点倦意的笑：“也好，跟你纠缠这麽多年，我也确实累了。”

他擡手揉了揉额角，语气轻飘飘的，“我今年三十，过了年就三十一，确实不该再陪你胡闹下去了，是时候重新开始了。”

谢高南的拳头在身侧猛地攥紧，指节捏得发白，依旧沉默。

温淮看着他这副隐忍的样子，心头火更旺，偏偏语气越发冷静，甚至带上了一点漫不经心的考量：“正好眼下也不是没人选，我觉得蒋煜就不错。”

他故意停顿，欣赏着谢高南骤然僵硬的脊背，心里又痛快又难受：“玩玩嘛，挺合适的，你觉得呢？”

“别说了……”谢高南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隐隐有些颤抖。

温淮却像是没听见，指尖轻轻点着下巴，继续思考状，“其实则英也很好。成熟，稳重，有魅力，我们很聊得来。而且我妈特别喜欢他。”他刻意放缓语速，确保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进谢高南耳朵里。

“我让你别说了！”谢高南猛地擡起头吼道，眼底猩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胸膛剧烈起伏。

温淮迎着他暴怒的视线，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又艳丽的笑：“为什麽不让我说？离婚协议一签，我们可就没关系了。”

他微微前倾，玩味地看着谢高南：“不过夫妻做不成，朋友还是可以做的。谢高南，你好歹自己掌舵公司三年了，这点度量总该练出来了吧？”

他语气轻慢，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来，作为朋友，你给帮参谋参谋。蒋煜和虞则英，你觉得谁更好？”

谢高南猛地挥手扫落茶几上的一个摆件，瓷器碎裂的声音刺耳地响起。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死死瞪着温淮，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却又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和绝望。

温淮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继续道：“还是则英吧，毕竟我也挺喜欢他的。”

话音未落，谢高南直接扑了上来，低下头狠狠堵住了温淮那张嘴，那不是亲吻，更像是撕咬，裹着烟草味和血腥气长驱直入，他不管不顾地啃咬着温淮的嘴唇，力道大得几乎要见血，他要用这种最原始丶最粗暴的方式确认这个人的存在，堵住那些让他心如刀绞的话。

温淮被他压在沙发上，那双杏眼依旧倔强地瞪着身上的人，他手脚并用地反抗，踹他抓他咬他，什麽体面风度全丢开了，“滚开！你不是要离婚吗？离啊！别他妈碰我！”

他积蓄了太久的委屈丶愤怒丶担忧，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每一句抗拒，每一次推搡，都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反抗，更是情绪上歇斯底里的宣泄。

谢高南双臂如铁箍般将他死死困在怀里，任凭拳脚落在自己身上。他的吻变得不再只是惩罚，反而带上了一种绝望的丶近乎哀求的意味，辗转于温淮的唇齿丶下巴丶颈侧，声音破碎不堪地埋在他肌肤间：“不，不离……我不准，你想都别想……”

什麽冷静，什麽理智，什麽独自承担，在温淮说要投入别人怀抱的那一刻，全都土崩瓦解。他就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只剩下最本能的占有——如果温淮真的在别人的怀抱里，他生不如死。

谢高南吻着温淮的脸颊，唇齿间突然尝到一点湿咸，他浑身一僵，擡眼看去，看清了温淮通红的眼眶和脸上的泪痕。那双总是清亮或带着怒意的杏眼里，此刻水光潋滟，写满了委屈和脆弱。

谢高南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瞬间慌了神。他慌乱地伸手，用指腹去擦温淮脸上的泪，声音都变了调：“别……别哭，温淮，你别哭……”

温淮猛地挥开他的手，自己撑着沙发坐起身，狠狠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将残馀的泪水揩去。再擡头时，他眼底的脆弱被强压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盛的怒火，恶狠狠道：“王八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特别伟大？出了这麽大的事为什麽不告诉我！”

话音未落，眼泪却又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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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高南：有没有人管管啊，有人气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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