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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他都在想什麽!
柳谷雨狼狈地闭上眼,歪着脖子开始装死。
秦容时:“???”
秦容时皱眉,秦容时难以理解。
过了约有半刻钟,秦容时才说道:“行了,把手松开我再看看。”
柳谷雨依言松了手,秦容时托着他的下巴低头看了一阵,终于才松了一口气说道:“血止住了。”
说完,他拿帕子将柳谷雨面上的血渍擦拭干净,又扯过柳谷雨的手,挨个手指擦了过去,擦拭得仔细,连指缝丶指甲都没有放过。
做完这些,秦容时又低下身子俯向柳谷雨,他只感觉到一股热气扑向面颊,让好不容易淡去的红潮又袭了回来。
柳谷雨:“还丶还有什麽事儿?”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温热的指腹落在自己的额头,紧跟着就是秦容时的声音。
“伤口不重,已经结疤了,不过这块只怕明天要发肿。”
他说着,手指从柳谷雨的额头抚过,轻轻擦过额心那粒鲜艳的红痣。
这是秦容时第一次距离这麽近看到柳谷雨额上那粒朱红小痣,也是第一次触碰到,小小一颗,只有夫婿才可以看丶可以摸的红痣。
他的指腹刚碰到那粒红痣就缩了回来,像是被滚烫的火舌燎到,立刻缩回袖子里,在无人看到的地方蜷了蜷手指。
“早些睡吧。”
他留下一句话,转身出了门。
柳谷雨难得有些呆,愣愣盯着秦容时出去,好半天才缓慢擡手揉了揉被秦容时按过的额心。
呃……他又忘了戴抹额。
柳谷雨低下头暗想,垂下视线又看到脚边积了一滩水迹,是秦容时刚才站过的位置。
“算了,还是睡觉吧。”
柳谷雨捂着额头爬回床榻,拥着被子闭眼睡觉,他原本以为自己要在床上滚一会儿才能睡着,哪知道进了暖和的被窝很快就睡了过去。
*
次日鸡鸣,柳谷雨在嘈杂的声音中起了床。
他穿戴好出门洗漱,路过竈房竟发现澡棚的布帘子被撤了下来,换成了一个小木门。
柳谷雨:“呃……”
他揉了揉脸,假装什麽都没看见,扭头进了竈房。
“起来了?今天熬了小米粥,还蒸了桂花米糕,快……诶!谷雨,你额头怎麽了?!”
柳谷雨头上戴着的抹额约有两指宽,额角的青肿连抹额都挡不住。
崔兰芳忙把人拉了过来,仰着头往他脸上看,心疼问道:“哎呀?这是怎麽弄的?”
想起昨天的事情,柳谷雨就觉得尴尬,藏在布鞋里的脚趾已经开始忙活了。
他挣开崔兰芳的手,干笑两声说道:“睡觉不老实撞到床板了……哎呀,没事的娘,看着吓人,其实都不疼了!”
柳谷雨弯腰躲开崔兰芳又伸来的手,然後溜到案板前,抓了两个米糕在手里,还往嘴里塞了一个,最後扭头往外跑,口齿不清喊道:
“唔……娘!我先去铺子里了!”
崔兰芳赶忙追出去,喊道:“诶!你等会儿!谷雨!你抹点儿药再走啊!诶!这孩子!”
柳谷雨哪听?
他只怕一大早又撞见秦容时,闹得更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