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读书郎,在家真成专业的烧火匠了。
不过秦容时倒不觉得有什麽,很随意地点了头,还说道:“你们去吧。”
几人端着东西出门,出了院门就一左一右分开走了。
柳谷雨和秦般般去了右边那户,边走还边说:“也不知道这户人家有多少人,咱装的饼够不够吃。”
柳谷雨道:“心意到了就成。”
秦般般也点点头,觉得说得没错。
她先踩上石阶,到门前敲了门。
敲了好几下,一直没人开,秦般般疑惑道:“是不是家里没人啊?”
刚说完,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清瘦的女人探出半边身子,冷漠地看着突然找上门的柳谷雨和秦般般。
“找谁?”
秦般般脸上还堆着笑,原本还热情得很,可热脸贴了冷屁股,突然不知道该怎麽说话了。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磕巴两声才道:“姐姐好,我们是隔壁新搬来的人家,自家烙了些肉饼子给您送过来尝尝,以後都是邻居了,多多走动丶关照些。”
那女人瞥了她一眼,只冷冷说了一声:“多谢。”
谢是谢了,却没有接秦般般手里的盘子,而是反手就要关门进屋,不想再搭理二人。
“诶!您等会儿!”
秦般般忙伸了手卡进门缝里,急道:“姐姐,您拿去尝尝啊,我哥哥的手艺很好的。”
站在下面的柳谷雨也走了上来,帮着说道:“一点儿心意而已,您家要是还没开火,就当晚上添个菜吧。”
柳谷雨方才瞧了,附近几户人家院里都飘了炊烟,只有这户院里静悄悄的,要不是有人开门出来,他都要以为屋里没人呢。
那女人还是没接,只冷冷看着秦般般。
看面容这女人该是四十岁上下,面容青黄憔悴,发丝散乱,仿佛许久没有梳洗,头发也白了好多,秦般般喊一声“姐姐”也是为了好听。
她脸色不好,气色更是不好,眼下一片青黑,眼睛里更是布满了血丝,像是好几天没有睡觉一样。
秦般般看了两眼,忽然又说道:“姐姐是不是近来休息得不好?莲子可以养心安神,可以买些煮粥喝。或者用酸枣仁泡水喝也好,若是能加些丹参丶五味子效果还要更好。您瞧着精神不好,该好好睡个觉了。”
那女人终于正色看向秦般般,嘴角抿起一丝笑。
“你还懂这些?”
提起这个般般可就有了精神,她激动地点头,说道:“小时候我爹教过我认药材,後来我也看过一些医书!”
女人却冷笑了一声,突然说道:“看了几本医书就敢给人看病?也不怕把人医死。”
说完,她砰一声关上门,留秦般般扑了一鼻子灰。
般般险些被门夹了手,立刻就红了眼圈,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没有着落,她不领情就算了,怎麽还出言讽刺?
这变故来得太快,就连柳谷雨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赶忙拉住般般安慰道:“不理会她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咱还不送了呢!”
般般一边掉着眼泪珠子一边点头,然後一把拿起一张肉饼子塞进嘴里,忿忿咬着。
两人又去了左户人家,刚好看到崔兰芳和陈巧云在门口说话,两个妇人中间站着一个三头身的小女娃娃,正拿着肉饼啃得满嘴油。
般般受了委屈,可怜巴巴贴到崔兰芳身边,抱着她的胳膊蹭蹭,想要把眼泪蹭下去。
可惜了,眼泪没擦掉,倒是嘴上的油渍蹭到了崔兰芳的袖子上。
秦般般:“……”
见女儿这模样,崔兰芳忙问:“这是怎麽了?”
柳谷雨忙将刚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站在门口的陈巧云听懂了,立刻问道:“右边那户?方流银家啊?”
柳谷雨不认识什麽方流银,只伸手指了指位置。
陈巧云“呀”了一声,一拍大腿叫道:“哎呀,就是她家!她家最近出了事,可没人敢去触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