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知道你这个身份?”
“舅舅,杨深是偶然。”
温若霎时擡起头,惊讶地合不拢嘴,“陛下舍得?”
“求旨时才知。”
所以顾羽才会在信里说起顾应,敢情只有他知道,憋了这麽久,这算什麽,帮他的报酬?友好的提醒?
顾将军也不是老实人。
温若暗自忖道,在她出神的片刻,唇上一凉,亲吻毫无预兆地落下,湿热的舌尖滑过缝隙,缠住她挑逗性地吮吸了一下。
她瞬间忘了思考,顺从本心地阖上眼帘,没有看到对面唇角不由自主地翘起。
齐观澜含笑揽住她的腰,再次加深了这个吻,温若舌根开始发麻,浑身上下充斥着他的香气。
“这就是我想要的,你这样满脸心疼地望着我,我只好亲自来取。”
心上人在怀中,还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自己,谁要做柳下惠。
温若睨了他一眼,压下泛红的唇角,“处心积虑自讨苦吃的人没必要心疼。”
齐观澜眉梢轻挑,春波荡漾又略带风骚,“确实,你该心疼自己,被我这样的人缠上,一辈子跑不掉。”
他忍不住笑出声,“还有刚刚,你简直就是叶公好龙的最佳典范。”
“长得俊,性子好,功夫俊,也没见你扑上来,还差点害我心脏骤停,以为要被扫地出门了!”
温若锁起眉头,冷笑一声,“我现在就扫你出去。”
二月初,温若迟许背着偌大的笔箱,就像赶考的书生,春闱结束前皆住在东宫,不可外出!
温若于婪州案立下大功,迟许因查出贪污屡受刺杀,皆因二人心细如发!
两人作为对读官,品行端正,又根基尚浅,身後靠山便是太子陛下,断不会结党营私,徇私舞弊。
“休息下!”
安静的誊录院,五间正房贯通两端,唯有阳光丶沙沙的翻纸声能透过屏风,“观澜怎麽不过来看你?”
“不如你放我回去?”
温若翻阅着手里的试卷,随意回道,她忙个半死,太子还有闲心关心她的终身大事。
齐明朔停在案前,看了眼她的脸色,笃定道:“吵架了。”
“观澜怎麽惹你了,说来听听,我帮你。”
温若执笔的手顿在半空,是她惹齐观澜,当时,齐观澜有句话说到她心坎上了,一想到跑不掉,心里顿时打了退堂鼓。
谈情说爱可以,但谈婚论嫁真的,若非留下他,她一点也不想。
自立门户这个要求现在对齐观澜来说易如反掌,公主的聘礼快到家门口了,能拖一时是一时,她只好收拾包袱,躲东宫来了。
“儿女私情挂嘴边。”
王太傅这是跟在太子屁股後面跑啊,虽已满头风霜,仍拄着拐杖乱溜达。
此刻,拐杖往地上一杵,温若都有些心痛,坏了可怎麽办,可是金丝楠木做的。
他对二人的不专心甚是不满,“看多少了?你虽有奇才,但科举这种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参与的,我倒要看看你的学识是否如你的扬言一般,还是齐观澜情人眼里出西施。”
“大人请坐!”
朝廷招贤纳才,不拘一格,王太傅当场出的题,有信心者皆可参与。太傅的门生,自是有人趋之若鹜。
温若递过几张试卷,“这些都是下官摸不准的,还请太傅过目。”
“旁边这两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