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旁行人来来往往,其中有两具人影格外显眼,东倒西歪,脚下着画十字,她不配合,方轻茁耐心告罄:“骆姝,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不能。”平日里和方轻茁打交道骆姝本就口无遮拦,酒精作祟后更肆无忌惮,“你背我走。”
“痴心妄想。”
方轻茁不愿意,她就抱着根电线杆不肯挪步。
时不时经过一两个路人投来异样眼光。
方轻茁凝着她:“别耍酒疯。”
“我没有。”喝醉了,嗓门也比以往高了一倍不止。
“那你能解释现在干什么吗?”
“我就是没喝酒。”
方轻茁头一偏,懒得和醉鬼理论。
见他不信,骆姝攥着拳头,气鼓鼓地三步一晃冲到他跟前对峙,说是来干架的也不为过,可惜没把控好速度生扑进他怀里,撞了一下反弹,幸亏方轻茁眼疾手快搂住她后背才防止了摔倒发生。
骆姝顺杆爬,揪着他外套拉链,踮起脚尖让他闻:“你闻,我喝没喝。”
距离倏地拉近,方轻茁避无可避,扑鼻而来的是她身上惯有的花香味,确实没有酒气:“你别告诉我你有晕烧烤体质?”
“醪糟。”她浅浅打了个嗝强调,“四大碗。”
“不是才两碗吗?”
她那碗和自己给的那碗。
“庄赫又拿来了两碗。”
方轻茁瞬间吃味:“哦,庄赫给的就吃,这么喜欢他。”
“没有。”骆姝站不稳,顿了顿,干脆前倾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不喜欢他。”
乍一听,这两断句有两层含义。
方轻茁就任由她靠,问:“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怀里的人答:“不喜欢。”
“为什么?”
“他好烦,讲话口水全喷我脸上了。”像是印证自己说的话,她
抬起手背就胡乱往脸蛋上抹,嫌弃得要命。
人一旦喝醉异常讨厌,大致情况可以分成三类,一类没有自知之明爱装逼,譬如不久前倒酒的low货;另一类很聒噪口若悬河,譬如庄赫和管思奇,嘴上没个把门,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的事情全摆出晒晒;稍微好点的就属酒后一个人独处默默排解情绪,顾扬算一个。
今天他遇到了第四类,有点烦有点犟还有点可爱。
车子停在体育馆,被酒精熬得浑身发软的骆姝趴在他胸膛昏昏欲睡,方轻茁托高她下颌,拿着自己未曾察觉的商量口吻:“你走不动,那我把车开过来,然后送你回寝室?”
她点头。
“你在原地等我,不许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