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盼我点好。”
“放宽心啦,祸害遗千年。”
开了免提,方轻茁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从善如流:“嗯,和你这千年王八比,半斤八两。”
“……看来没烧糊涂。”对面继续诅咒加满,“咋就没把你这张如簧巧舌给烧哑了。”
“那也骚不过你。”
怼得庄赫气笑两下,有点坏心眼地哪壶不开提哪壶:“孤家寡人的滋味不好受吧,要不求求兄弟我发个善心,我这边勉为其难呢,一结束会议就捎病号餐去探望探望你。”
“用不着,我有手有脚。”方轻茁打开药箱找出根体温计,“还有,想发善心,就去荒漠养骆驼书写自个的绿色传奇,机票钱我友情赞助。”
“方轻茁,咱俩好歹同窗四载,别以为我听不出你的弦外之音,你才绿色传奇呢,你全家绿色……”
刹那破防声自听筒喷薄而出,方轻茁将手机挪远了些,量体温间隙,屏幕弹出条新消息提醒:【我下课啦。】
聒噪忙不迭摁灭,不假思索给那消息主人拨了个语音过去。
“嘟……”电话接通的那瞬,两头皆是默契缄口,方轻茁更是脑子一片空白,抢着打过来,甚至开场白没组织好。
冷场几秒,还是骆姝率先喊了他名字:“方轻茁,你找我啊。”
“嗯。”带着袒露心扉后的些许不自然,方轻茁柔声应下,“下课了?”
与方才反唇相讥的他简直两幅嘴脸。
“刚才我在上课,没看到消息。”骆姝顿了顿,掩饰不住的雀跃道,“你找我什么事?”
“今天天气不错。”
“然后呢……”
“要不要出来……”也不是头一次约饭,方轻茁解释不出的当前油然而生的小鹿乱撞感,后脑勺枕在沙发背,一手握手机贴耳,一手搭在跟团浆糊般黏黏稠稠的大脑脑门上,“一起吃饭?我知道有一家……”
“今天恐怕不行,我们寝室聚餐。”
下文悉数堵在嗓子眼,方轻茁吐吐不出,咽咽不下,结果就是力不从心憋出阵咳嗽。
昨晚开始这人就在咳,骆姝免不了担忧:“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吗?”
“有点头疼脑热。”
“严重吗?”
“在量了。”方轻茁抽出夹在腋下的体温计,看着上面跳到375的数字刻度,眼不带眨地指鹿为马,“38度6。”
“八成是昨晚淋了雨。”骆姝关心道,“家里有没有退烧药?”
方轻茁手指抓住感康的动作一顿,当机立断利落地送进垃圾桶。
“没有。”
话音刚落,又假模假样咳了一声,补充,“没事,你安心去聚餐,我在家睡一觉就行,之前有一次感冒睡上个一天两夜自己就好了,药都不用吃。”
“那怎么行,我买药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