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轻茁鲜少地没有夹枪带棒攻击:“不是,我就是怀疑,你看看你平时丢三落四,把我的打火机弄丢了,注意力不集中,看电影也容易分心,要真有,现在治疗还不晚。”
骆姝怀疑自己听力出了毛病,他这是在暗戳戳是骂她有病?不是,就是明言表述:“就算我看电影不集中,请问有影响到你看电影吗,还有打火机,我不是赔你一大堆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了?”
怎么不影响?今天看电影觉倒是不睡了,但时不时瞄他已经严重妨碍到他无法专注在电影情节中,出了影厅电影电影情节记不住,只记得余光里的她干了什么?至于打火机嘛就更有说头了,他扯唇:“你还有脸说,那些奇葩打火机我拿出来点烟好几次都被朋友嘲笑,因为这个,我一天半包的量都减少到三四根。”
当然,有几个尚可的被庄赫顺走了。
“算到底那一堆破烂顶多就值个百来块,价格能和dupont比?”要不说方轻茁血液里流淌着资本家基因,将精打细算贯彻到底。
退一步海阔天空,可骆姝退一步万丈悬崖,方轻茁这张嘴未免太伤人了。她攥着秋千铁链,忍无可忍噌得跳起来,双手叉腰站在他面前。
“我到想买个同款还你,可那是几年前的打火机,还是联名系列早没发售的,还有,什么叫奇葩,那些也是我花了心
思一个个选的,这么斤斤计较,你葛朗台转世吗?再说了,少抽点烟,不好吗?说不定你还能多活上几年。”
她一口气说完,越说到后头就越心气不顺,胸脯起起伏伏,两人一站一坐,视觉上她比他高出不少,方轻茁还得抬头仰她。
顶着一张又纯又欲脸,杏眸睁圆了瞪人,除了气着自己一点气势毫无,倔强又红着眼的样子,她不知道多招人吗?
这边骆姝保持着挺胸收腹的句句在理姿态不敢松懈就等着他求饶道歉,可方轻茁这家伙居然在自己面前走神,一副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模样。她没台阶下,行为没过脑子对着他肩膀就是梆梆两拳:“方轻茁,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挨了这一下,方轻茁人瞬间清醒,可下一秒就被自己膈应到,因为脑海第一反应不是她真舍得动手推他,而是蹦跶出一句十分恶心人的老话‘打是亲骂是爱’。
敛去浑身不自在,拒绝与那双眸子交流:“听了。”
他下意识避开动作,在骆姝眼里顺其自然成了公然挑衅,于是铁了心作对,十分执着同他对视,他每挪一寸视线她紧随其后:“那为什么不正面回答。”
方轻茁无所遁形,索性不躲了,学着她的说话方式拿玩笑话呛她:“抽烟抽多了要管,不回答要管,你是管家婆转世吗,要不要给你颁个戒烟大使奖,以资鼓励什么的。”
“你……”骆姝语塞,破罐子破摔:“好,说我是管家婆是吧,那我就管你抽烟喝酒,烫头也管,管你一辈子,不止这辈子,还要管你下辈子,管你下下辈子。”
每提到一句下辈子就使劲戳他胸口。
说者不经意,听者当了真。方轻茁感觉在这条路上再也回不了头,无法自拔,放任自己越陷越陷也好,贪心不足蛇吞象也罢,他只认眼前人。
猛地扣下摁在心口的那根白细手指,借力一拉,骆姝整个人前倾,以夹在他两条大腿中间的暧昧姿势扑进他内心最柔软角落。
“一辈子这样的承诺太假了,明天开始陪我一起吃饭,一顿饭少一支烟。”
针锋相对到现在互相依偎,打得骆姝措手不及,刚才的盛气凌人也顿时失去支撑:“……”
“好不好?骆姝宝宝?”方轻茁圈在她腰间的力度又紧了些。
这称呼,骆姝耳根子不顾死活地烧了起来。
“你偷听我电话。”
“你还没答应呢?好不好?”他笑着提醒,而后拿大腿内侧蹭她。
很莫名其妙的错位感,分明她高高在上,可占上风的人是他。但有一点不可否认,俯视视角下的方轻茁很会令人产生怜惜感情。
鬼使神差的,她勾住方轻茁脖颈,触上他后脑勺一点也不扎手的服帖发尾,郑重地点了点头:“那你乖乖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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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真的,每次写骆姝宝宝都要被她可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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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女寝楼底,方轻茁如约而至,和每一个等女朋友的男生一样站在花坛边兀自给楼上的人发消息。
终于,在熬走了一个个同他一起等待战友后,收回翘首以盼目光,装也不装地立即打开手机,好家伙,每条消息石沉大海,实在按耐不住,一个颇为不满的电话当场拨了过去。
“我到楼下了,你人呢?”
“嗯……”一道软绵绵,还带点没睡醒的含糊不清声音透过电流传来,“方轻茁,我错了,我能不能申请再睡十分钟,求你了。”
方轻茁兴师问罪的话顿时卡在喉咙,对她率先服软没有抵抗力,不自觉降低音量:“二十分钟后我再打过来。”
半小时过去,骆姝才大摇大摆从一楼大厅出现,视线与方轻茁的哀怨眸光重叠刹那,马上拔腿小跑至跟前,自知理亏的她主动抱起他一条胳膊:“方轻茁,你没有等很久吧。”
方轻茁食指无情地点在她脑门,后推,拒绝套近乎:“你说呢?”
“哎呀!”骆姝拉着他手臂晃啊晃,尾音拖得老长,“我也不想的,谁叫我做了个梦,梦里全是你,就一下子没舍得起。”
“说瞎话不打草稿。”方轻茁两只手很有原则地垂着,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被这样拿捏,表面油盐不进,“拍马屁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