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佳倩唉声叹气随手关门:“你和思思就不能为了我,稍微和睦相处一点。”
“不能,我和她天生八字不合。”
夏以茉扫过她垂头丧气模样,不由嫌弃地皱紧眉头,“啧,你这眼影画的什么玩意儿?在玩spy国宝?”
夺过眼影刷出于职业病替她改妆,“今晚的聚会,可别给我丢脸了。”
提到今晚的聚会,谷佳倩满脑子帅哥,作兴奋状:“那啥一哥真的也来吗?”
“好像是吧。”
“那他和那个女网红到底是炒作还是真情侣啊?还有本人是不是和短视频里一样好看。”
“当然是炒作啊,长得话,一般,都没庄赫好看,全靠滤镜和美颜……”夏以茉说出口的那一瞬,连自己都怔了下,发觉不对,又及时找补,“另一个博主倒是不错,不见光死身材也……”
谷佳倩抢答:“也没庄赫的好?”
夏以茉破天荒地钝口拙腮,好半天回过神:“我怎么清楚。”
谷佳倩小心翼翼拉扯她衣角:“哎呀,那庄赫已经知错了,我不过和他提了一嘴,谁知道他屁颠屁颠送来了生发液,你就原谅他吧,你不理他他就来找我哭诉,我发誓,从来没见过话那么密一男的,没法开展新感情了都。”
三句话不离庄赫,夏以茉罢工说道:“小叛徒,不帮你化了。”
与此同时的钢铁森林一隅,庄赫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艹哪个孙子在想爷爷呢。”
方轻茁正好结束家里来的电话:“流感了就自觉隔离少出来霍霍别人。”
“今天跨年,有你这样损自己人的么,得,不碍你眼,我霍霍夏以茉去。”说完庄赫拍拍屁股走人。
反扣在桌面的手机在这时响了声,方轻茁犹豫半刻选择拿起来查看。
是骆姝发来的出发消息,他刚想点开回复,顾扬的提醒接踵而至。
眼前随之晃过那晚在俱乐部的场景。
顾扬肯妥协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但条件,很意外。
有两点,拿了他的手机给骆姝发了条信息,以他的名义向她索要十万块并且约她跨年夜去朗月山看流星雨。
同样要求他今天带着这十万现金去找他,不准去赴约。
时间长河在争分夺秒流逝,两条消息他都没有回复。
在这个世界喜迎新年之际,他被困在密不透风的牢笼里没有一丝空气流入,他不能向外界求救导致卷入两难的汹涌波涛中越坠越深,感觉自己快要溺毙却无法浮出水面,愈加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精神分裂,出现幻觉,上天赐给他的究竟是一个真心待他的救赎还是精神背叛好友的惩罚。
面前的数据策划方案堆成小山,脑子里全是骆姝只身一人在山里的画面,等不到他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会不会倔强地等到最后?
不经意间,一张封面纸密密麻麻让他写满了骆姝的名字,起初的字迹还算规规矩矩,到后面渐渐失控,笔迹走向潦草,形如他的复杂心情。
他不敢再设想下去,心里的天平左右摇摆,一面不安因子在疯狂叫嚣,一面理智按下躁动,他给自己洗脑顾扬也很无辜,他不止是骆姝的男朋友还是顾扬的好兄弟,同时权衡利弊如何做到两全其美,把两边的伤害降到最小化。
忽地,一阵疾风打断了他纷乱思绪,方轻茁起身走到开窗位置,渗着寒意的冷风把他的头发吹起又吹落,他静静地俯瞰黑云压城街景,会下雨吗?
看着手里不知何时撕下的a4纸,将它折成个简易纸飞机,毫不犹豫扔向天际。
眨眼间,承载他沉甸感情,写满骆姝名字的纸张不见踪迹。
管他的兰因絮果,只要过了今晚,统统尘归尘,土土归。
漂亮小狗
在节日的加持下,刚拉下帷幕的夜生活比往日来得更猛烈更早一些。
不到八点,人潮如傀儡一般群魔乱舞依附在纸醉金迷里,方轻茁基本上很少逛夜店,携着冷脸穿行在各形各色的红男绿女中,按照发来的卡座号寻找,顾扬正抽着烟和周围圈子里有名的纨绔们有说有笑,俨然一副资深玩咖。
电音震耳欲聋,还是身边一波涛汹涌女公关趴在他肩头提醒有人来了,他才懒洋洋把注意力转移到方轻茁身上。
挥手,那女人识趣让开空出座位,其他人同样停下手中事情纷纷挂上看好戏神色。
方轻茁没有任何动作,不动声色久久凝视顾扬。
顾扬也不介意,耸耸肩膀,抄起桌上的酒瓶猛灌一大口,然后往沙发靠背闲散一躺,抽出手机瞟眼时间,漫不经心评价:“比约定时间迟了整整二十五分钟。”
方轻茁没有解释晚到原因,自顾自朝摆满瓶瓶罐罐的桌子撂下袋现金:“你要的我给带来了。”
顾扬喝了酒,尽管没醉,但眼光莫名的怠惰,放目过去,整整十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撑着沙发舒适皮面挺身,捡起一叠边甩在掌心边环视一圈处于阴暗里饿狼们:“你们说,我好兄弟亲自来送福利,该怎么花好呢?”
在座的二世祖们个个仰天高呼扬哥威武,陪酒女人跟着瞎起哄,阵仗瞬间沸腾起来。
顾扬起劲了,解开扎钞纸:“行,今天高兴,我给大家伙发新年红包,祝我和我的兄弟友谊天长地久。”
他话音刚落,展臂,撒手一气呵成,于是乎,手心里的数张红票子簌簌地从他头顶飞洒向四周又打着飘儿坠落地面。
古有天女散花,今有怨男散财。
场面一度混乱,这桌的,隔壁桌的,凡是看见的都见者有份,摩肩接踵拥作一团抢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