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姝却没心思再听他废话,动身回房:“我累了,你洗完澡再上床。”
简单地冲了个澡,方轻茁别别扭扭地走进卧室,骆姝坐在梳妆台前鼓捣护肤,丝毫没有要同他搭话的意思,他迈大步一屁股坐在床尾边抹半湿的头发边观察另一头动静,直到骆姝拉出行李箱:“你收拾行李要干嘛?”
“我明天出差。”
“又出差?”方轻茁刷得站起来,“几天啊?”
“一周。”
“这么久?”方轻茁不厚不薄的好看唇形微微抿起,“那我怎么办?”
骆姝利索地装好换洗衣物和洗护小样:“什么怎么办,你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我不习惯一个人。”
“不习惯?”骆姝转头过去看他,“之前你放话,不会来打扰我的生活,不会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不是挺潇洒的吗?”
方轻茁小声嘟囔:“现在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
“就是不一样了。”
“你就是太事儿了。”骆姝无力吐槽,便评价道,“以前的你从不这样。”
“我事儿,我事儿。”方轻茁瞪大了双目,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他的声线倏忽断续,带着点微不可察的哽咽,“你腻了,你后悔了,你不爱我了。”
骆姝愈发觉得他的疑心病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过这话。”
在段若即若离的关系里,方轻茁永远属于被动方,他摸不清骆姝的路数,也猜不透她的真实想法,他只能不断洗脑现阶段的感情属于来之不易,已经是上天对他的最大恩赐,他不该去挑三拣四,不该去质疑她的抉择,即便是被当作备胎,或许可能腐烂在这虚构的美梦里。
可话又说回来,他以前在骆姝心里可是独一份的存在,但如今混成什么样了,还要和一群神经病争风吃醋,难免心里不平衡。
想着想着,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反看骆姝,一心扑在打包行李上,方轻茁灰溜溜地重新坐好,倔强驱使还不忘把脸偏去另一面。
等骆姝收拾好行李才发现床上的异样,男人背对着她,后肩发颤,额发依稀还在滴水,因为脚边的地板一滩水渍,貌似是哭了,可她也没撂狠话啊?
“方轻茁,你哭鼻子了?”
“我没有。”
“还说没有,哭腔都出来了。”骆姝缓缓挪到他身边,稀奇地把头探过去瞟,可人家使劲躲,“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完全可以开诚布公地讲出来呀。”
她给了个台阶,方轻茁憋了很久的委屈立马藏不住:“我就是……”
连日堆砌的情绪没控制住,哇得爆发出来:“我就是觉得你不需要我了……”
后面的下文骆姝没听清楚:“就是什么啊?”
方轻茁抬起手臂,作抹泪状:“我就是觉得你不需要我了,然后心里扎着根刺,这跟刺无论如何我多努力都拔不出来,总感觉我们之间隔层塑料膜,我依赖你比你依赖我要多得多。”
这才,骆姝总算是听明白了,总结下来就是没有安全感:“怎么会呢。”
方轻茁保持侧身姿势不变:“你喊别人老公。”
骆姝用手捧起他下颌试图掰过来瞧瞧:“那只是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