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温初答应的干脆利落。
修犹不放心,昨夜的事情实在是让他心有馀悸。
他又反复检查了一下温初手腕上的五帝钱和身体里的养魂玉,和温初一起吃了酒店送来的晚餐。
就这样到了午夜十二点。
温初正抱着手机刷视频,他调了静音,修也不知道他具体在看什麽。
指针跳到十二点,温初与修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
“出发?”温初问。
修点了点头,温初便自觉地飞到修的肩膀上趴着。
修推开了房门。
许是昨夜被修打伤,即使今晚他们依然住在444号房间,女鬼也没有再来惊扰。
走廊内静悄悄的,酒店的灯光将走廊照的彻亮,没有半点昨夜的阴森。
温初看着修关上房门,又从兜里掏出了另一张卡打开了隔壁的房门。
“滴——”
门锁响起刷卡声,门应声而开。
温初目瞪口呆,用气音在修的耳边问:“你哪来的房卡?”
修轻笑:“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我补办一张房卡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至于他和闻耀祖的房卡——大概是被对方用了什麽换物术置换掉了。
修闪进房间後快速关上房门。
刚进门,温初和修就愣在了玄关处。
只见房间内,从门到卧室的这一条路上被贴满了黄符,密密麻麻,血红的朱砂字像是一双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们。
修凑近看了一眼。
“都是驱邪符。”
对付寻常厉鬼,哪怕再废物,撒一把驱邪符出去也能让对方魂飞魄散。
闻耀祖贴这麽将近几万张驱邪符,明显不是为了驱逐厉鬼了,而是心里有鬼。
修想着,看了一眼背後的温初。
温初呼吸如常,按照约定好的那样趴在他的背上一声不吭,正好奇地观察着本该属于他们的屋子的陈设。
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受驱邪符的影响。
修想到了那只无法被超度的女厉鬼,她和温初一样,任何对付厉鬼的手段都对他们无效。
他的脑中闪过了些许灵光,但旋即便被屋内闻耀祖惊恐的声音打断了。
“不要过来!不关我的事!!已经这麽多年了!我根本不知道!!”
修一惊,害怕打草惊蛇,用了个隐身符才继续往里走。
走到了卧室,他们也终于看清了闻耀祖的模样。
只见闻耀祖躺在床上,双眼毫无焦距地睁开,脸色苍白地大喊着,过了一会又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床上向着前方哐哐磕头。
正好站在床前的修和温初就这麽猝不及防地受了闻耀祖这麽一记大礼。
闻耀祖边磕头边念念有词:“我们已经改姓闻很多年了,和你们没有关系,当年的事也和我无关,你们要找就去找当初害你们的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们死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我是无辜的!!”
“……他在干嘛?”温初终于忍不住出声。
“看起来是被怨灵缠身了。”
修半眯着眼睛,看着闻耀祖脖子上那道女鬼留下的抓痕,此时那抓痕正泛着不详的黑气。
“奇怪,正常来说只有怨念极为深重的厉鬼才能在死後死死缠着杀了她的凶手。”修自语,“安雅不是被她的上司杀害吗?她和闻耀祖应该是在会场才第一次见面才是。”
温初也不知道,他比修更茫然。
但他目的明确,眼尖的看见了闻耀祖在跪着磕头的时候从脖颈间露出来的骨笛。
“骨笛。”温初示意修去看,“被他挂在脖子上了。”
“嗯,我来取。”
修也是为此而来,他没再多纠结,以符纸为刃,直接挑断了闻耀祖脖子上拴着骨笛的黑线。
洁白的骨笛落入修的手中,带来一片熟悉的冰凉。
修微微蹙眉。
他又感觉到小腹里有东西在动了。
担心是闻耀祖下套,修当即用灵力再次扫了一遍自己的全身,但还是什麽端倪都没有发现。
一时间找不出原因,修只能暂时将疑惑放下,拿着骨笛道:“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