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跟小弟也回了,忙活一天你们也快去睡吧。”田天道。
“哎,回吧,改天叫上你爹娘来家吃饭。”
“成。”
田家兄弟俩也拎着一坛子酒回了。
宋听竹今儿吃了酒,有些许醉意,夜里靠在自家夫君怀里,目光炯炯,精神到睡不着。
刘虎便也没睡,握着媳妇儿手腕,陪着说话。
“烧酒酿有八百二十斤,清酒待过滤完也有个一百来斤,烧酒需得窖藏,最早也要开春才可啓封售卖,清酒没那麽严苛,年节拿出去卖上一批也是行的。”
宋听竹指腹搓着夫君里衣上的纹路,同夫君低声絮语着。
“大哥冬日里不必到张地主那上工,届时便跟夫君一同到镇上叫卖,最好先去小摊丶食肆问问,若是能说服掌柜们从咱这走货,那便最好不过。”
“若是不能,便要辛苦夫君跟大哥,走街串巷叫卖了。到时我再寻上几个叔伯前来捧场,咱自家酿的酒味道醇香,只要名声打出去,不愁卖的。”
“好,都听媳妇儿的。”
汉子嗓音有些沙哑,宋听竹以为是病了,皱起眉头,关切道:“嗓子怎的哑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这两日忙前忙後,衣裳穿得也少,别不是受了风,染了寒症?”
“没。”刘虎往床边倾斜着身子,局促道,“媳妇儿你别摸俺了……”
宋听竹表情微怔,“我何时摸……”
目光触及搭在汉子胸前的手掌,话音戛然而止。
“我丶你,我没有!”
他面上一红,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转过身子,不愿再多言。
“媳妇儿?”刘虎探头去瞧,只见媳妇儿蒙着半张脸,昏暗中看不真切表情,只瞧见半只红透的耳尖露在外头。
他心头一紧,还当媳妇儿是生气了,着急哄道:“俺让你摸,媳妇儿你想咋摸都行,就是别生俺气,成不?”
宋听竹方才只是有些臊得慌,眼下却是又羞又恼。
他蒙着被子,脸红耳热道:“谁要摸你了,你有的我也有,我摸你作甚?浑身硬邦邦的,有什麽好摸的。”
这咋还气得更狠了?
刘虎拧着浓眉,一脸不知所措。
翌日清晨,宋听竹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了汉子影子,换洗衣裳被整齐叠放在床边,伸手一抹竟还带着馀温。
他抿起唇角,心头暖洋洋的,耳根却不由隐隐发起烫来。
再有一月,他便与夫君成亲一年整,平日里公婆虽未提及孩子一事,可外人没少当着他面说起过,过了年节夫君便二十有一,村子里这般年纪的汉子,但凡成了亲的,哪个不是子女成双。
宋听竹细想一番,村里除了大天哥,跟自家夫君,好似真的再没有第三人了。
他系好衣带,摸着腰上长出的软肉,红着耳根想,是得到镇上医馆走一趟了。
今日没什麽事情要忙,吃过饭宋听竹便牵着夏哥儿,与小妹坐着牛车去了镇上。
“小叔麽看不见啦~”
牛车上夏哥儿被裹成蚕宝宝,小手费力地扒拉着薄被。
宋听竹扯扯被子,只把小家夥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露在外面。
夏哥儿坐在小叔麽怀里,好不惬意,扭着脑袋左瞧右看。
“小叔麽快看,麦田都被雪盖住啦。”
昨夜下了场大雪,趁着积雪尚未融化还能去趟镇上,若是化成泥汤子,路上可不好走,虽说有牛车,却也难免会沾到鞋子上,宋听竹爱干净,这种天儿无论如何是不会出门的。
“若是有马车就好了。”他低声呢喃。
夏哥儿听见,扬起脑袋问:“小叔麽,你是在跟夏哥儿说话吗?”
“是啊,我们夏哥儿这两日帮小叔麽做了不少事情,小叔麽想着买些糕点奖励你呢。”
小家夥眸子一亮,眯起眼睛道:“夏哥儿想吃山楂串儿,可以不?”
“可以,不仅有山楂串儿,还有核桃酥吃。”
“好耶,最喜欢小叔麽啦~”
牛车上坐着几位相熟的婶子大娘,本是聊着置办年货一事,瞧见叔侄二人感情如此好,便将话头扯到了宋听竹身上。
“瞧着竹哥儿也是喜欢孩子的,你跟虎子成亲这麽久,打算啥前儿要个孩子?”
“你大嫂只有夏哥儿一个孩子,再过两年小妹也该嫁人了,这家里头得多冷清。”
“我家成子跟虎子一般大,孩子都抱仨了!”
几个妇人七嘴八舌说着,宋听竹等长辈们说完,方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