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芩悦拿着小刀切着甜瓜,熟稔向瑜安递上一块。
瑜安不惯熏香,鼻子就自然对香味敏感,闻了半晌,总觉着屋内燃的香不常见,倒像是宫里用的。
“不知表妹用的是何种香?如此与衆不同。”
“龙涎香。”她回答自然。
一寸龙涎一寸金,这东西记载少,不好得,就连宫中使用都是少之又少,来了沈府之後,瑜安似乎都没见沈芩悦身上散过这种味道。
半个月的相处,她对沈家了解还只是存于表面。
沈易行事低调,举手投足也谦逊异常,不像是会允许家中女儿使用如此昂贵香料的人。
未免有些太张扬。
瑜安笑着啃瓜,心中暗自盘算,沈芩悦再递来话时,想法顺其自然便甩在脑後了。
“表哥是有什麽重要的朋友要见,祖父的丧礼才结束,他就走了。”沈芩悦笑着问。
学会了留心眼,瑜安照例含糊:“他向来不与我说这些,我还当真不清楚,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该回来了。”
“表嫂管得好松啊,你就不怕表哥被别人勾搭了。”
瑜安含笑,没接话。
纪景和没消息,她也不用去催,专心与沈芩悦玩,顺带照应沈秋兰。
漓洲不比京城地贵,沈家的宅子自然也就大,前面老宅,後面还扩建了新园子。
沈易父子都在外忙着,家中也鲜少见到沈夫人露面,瑜安大部分都是跟着沈芩悦和沈家嫂子在一块儿。
临近秋冬,潮寒重,出门前裹了一件厚皮裘还是冷得厉害,瞧着撒欢儿跑的孩子,瑜安忍不住感叹:“你看,越活越不如孩子了,孩子都不怕冷,我却连汤婆子都不离手。”
“小孩子身体热,都这样。”沈芩悦笑道。
沈家嫂子:“弟媳妇儿住惯了京城,忽得来漓洲这里,受不了这里的湿冷也算常事,待会儿叫人做个锅子上来,吃着暖和些。”
三人插科打诨了会儿,正预备着回去时,院子忽得传来婆子叫喊声。
孩子好像摔倒了。
三人纷纷赶过去。
不等瑜安走过去时,沈家嫂子就抱着孩子走过来了,“这孩子,疯得到处跑。”
沈芩悦:“没摔着吧?”
“没事儿没事儿。”
瑜安刚欲瞅一眼假山,就被沈家嫂子推着往外走,“回吧。”
神情动作隐隐透着怪异,她却说不出口。
三人围着锅子用饭,既然察觉对方极力掩饰着什麽,瑜安也就顺其自然装作无知。
饭用到一半,下人匆匆忙忙进来。
“老爷临时有事,方才出门去了。”
沈家嫂子挑眉,疑惑道:“去哪儿了?”
家仆凑上前,悄悄说了什麽,瑜安听不见。
沈芩悦:“天都快黑了,怎麽好端端要出去?”
沈家嫂子抿嘴笑道:“不是什麽大事,继续用吧。”
瑜安是外人,有些话不能问,待晚上回去之後,还是叫来了云岫,问了一遍,但也不知沈易去了哪里。
纪景和几日不往回来传消息,这才说明真的有情况,瑜安心生不安,便抽空出去转了一圈。
待在沈宅,如井底之蛙,倒不如走出去靠自己打听些东西。
宝珠:“姑娘,咱这是去哪儿啊?”
“去钱庄。”
宝珠纳罕,怪不得越走越偏,好玩的都走过了。
“姑娘没钱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