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大早上就看见这劲爆场面,但他们还是得填饱肚子。简单塞过且吃且珍惜的早饭後,寥寥几个守时人来到了倒座房内,这里是仆从住的地方。
昨天晚上岑立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最後停在了奶娘偷走清淑姑娘尸体上,据他所说那是她自家女儿。
可从岑立的反应来看,之前是没有偷走尸体这个环节的。这次发生了变数,必定是有非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如今摆在面前的疑团实在太多,栈源仍旧藏在暗处,他们只好先从清淑与诸纯之间的关系入手,才好判断这是谁的栈。
南面的倒座房人影憧憧,现在正是仆从们做事的时间,要想找到她并非一件易事,也指望不上来去无定数的岑立给他们指人,只好采用另类的方法。
“你想怎麽做?”时景焕倚靠在石墙上,手中摆弄着传家宝镜子。
“把她钓出来不就行了。”简从生看着时景焕把玩了半天,好心劝他,“哪有传家宝天天拿在手里玩的,要不借我用一下?”
时景焕不置可否,拿出足以唬人的镇异符递给了简从生,衆人都在看他的动作。
简从生将符纸放置在最中间,还神神叨叨地在周边围了一圈奇形怪状的石头,上面放置着一株在院池里折来的睡莲。
胡毅疑惑:“你还会摆阵?你现实世界是干什麽的?”
“瞎摆的,不懂行的人哪来那麽多讲究。”简从生头也没擡,“我什麽职业的不已经告诉你了吗?”
“你什麽时候说了?”
简从生笑笑不说话,时景焕看着这人在地上划出“清淑”二字,起身时在最边上撒了一碗白酒,颇有一番装神弄鬼的意思。
他抱臂问:“这就是你所谓的引蛇出洞?”
“你有更好的办法也可以试试。”说话人没有回答,简从生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黑羽见时机正好,从灵识里窜了出来。
“你在这盯着,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说罢简从生就擡腿朝着外面走去。
黑羽:“啊?”
钓鱼是一件耗费时间的事情,分头行动最为合适。
时景焕秉承着他的闷葫芦本性,自从刚才问了一句就再没开口,跟在简从生後面一言不发,甚至不问他们要去哪儿。
最後还是简从生问:“岑立的话有多少可信?”
简从生衣服上若有若无的气味仍然会飘进鼻腔里,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岑立是个可疑的人。
“一半一半吧,”时景焕擡头望了望被云遮住大半的太阳,拧着眉回答,“清淑的死法很常见,他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简从生也顺着他的视线擡头,只觉得刺眼。
胡毅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仆从,补充道:“那大嗓门说诸纯少爷跟清淑有点关系,我感觉也很可疑。”
“的确,说得很模棱两可。”
几人走一遭才发现,这老宅院实在是大得出奇,仆从住的倒座房靠近宅院大门,而最开始碰见岑立的正房在最里面,横穿过庭院花了他们不少时间,胡毅跟活下来的“老丶病”两人跟在最後。
长时间走动下来,汗珠淌进细小的伤口中,刺得简从生火辣辣地疼。
顺着宅院一直走就是正房,一行人左右看了看,并没有找到岑立的身影。
现在岑立处于暗处,偌大的宅院里面想要找一个人并不容易,更何况仆从还在走来走去,隐没在人群中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简从生拂开吹到他面前的落叶,目光落在不远处。
正房内院正北面,是他们从未去过的後院。
时景焕走上前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下了然:“你觉得那里可疑?”
大概是到了正午,早先被大片云遮住的太阳显现了出来,阳光过于炽热,简从生背对着都感到了一阵热潮。
他提起领子扇了扇风,说:“不如去看看?”
正好履行一下初来乍到时和那个小女孩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