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这条小道人迹罕至。
简从生无奈地笑出声,又快步追上去,指挥贝酥给时景焕使绊子。
……
天色渐晚,简从生牵着贝酥回到家中。
所有食物正好出锅,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餐桌旁。简从生迅速在玄关换好鞋,忙中有序地抽出几张湿巾,在章如云的嘱咐下给贝酥的四只脚都擦干净,这才上桌吃饭。
“贝酥过来。”
章如云放下筷子,引着猛摇尾巴的小金毛到狗粮碗面前,熟稔地添了饭。简从生还不忘嘱咐:“妈你给它多奖励点好吃的呗。”
“你怎麽遛的贝酥?看把孩子饿的。”
章如云看着风卷残云般扑进晚饭里的贝酥,满脸惊奇地回到餐桌旁。贝酥不只是饿,猛摇的尾巴昭示着它今天格外开心。
简从生搪塞道:“就陪它玩了几个小游戏啊。”
“可能是看见我们从生回来,贝酥开心坏了。”爷爷朗笑出声,“从生在永恒域怎麽样啊,我听说你好像还受伤了?”
老爷子以为他进的始终都是相对安全的永恒域,简从生不多解释,面色如常地讲了些趣事。
“爷爷您不用担心,栈界很快就会结束了,也不是所有栈都很危险。”简从生净挑好的说,这话也是说给同在餐桌前的爸妈听的。
或许就快结束了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餐桌上满是简从生爱吃的菜,有阵子没住的卧室一尘不染,床单是熟悉的洗衣液味道,简从生也明白爸妈的心情。
吃过晚饭後,简从生回到卧室,黑羽已经站在窗边等他了。
“主人进展好快哟。”
黑羽有一阵子没出来透气,大多时间都待在灵识里看世界,好不容易蹦出来,终于能说出它憋了好久的话。
简从生瞥了它一眼:“你一定要像奸佞那样说话吗?”
“奸佞”本鸦引以为豪地仰起头,欢快地扑棱着翅膀,一下子蹦到简从生的床头柜上,简从生正好坐下喝水。
刚喝一口,简从生又原封不动地吐了回去。一人一鸦眼巴巴地盯着杯中的黑色羽毛,黑羽动作娴熟地飞到房顶上,顺利躲开简从生蓄谋已久的巴掌。
“别在我房间里飞。”
简从生扶着椅子後背起身,将被羽毛玷污的水倒进洗手池里,又重新接了一杯。
“你最近在栈里也少出来吧,我感觉我的灵识不太稳定,说不定会影响到你。”简从生再次打开手机聊天界面,回复时景焕半小时前发来的信息。
黑羽又飞到床头柜上站着,歪头看着简从生。
“主人最近受伤太严重了,难道还要进下一个栈吗?”黑羽担忧地说。
简从生喉结微动,将最後一口水咽下去:“这应该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你别操心那麽多,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就可以了。”
黑羽如愿吃了个主人“冷漠无情”的搪塞,闷闷不乐地扇起翅膀,不知是还在担心简从生,还是为日後少出现而感到难过。
简从生只是摸摸黑羽的脖子,注意力大多放在发光的手机上,手速飞快地回复消息。
良久,黑羽见缝插针道:“主人,我给你带了礼物。”
简从生如愿擡头,心中突然涌出不妙的预感。黑羽本质上还是只乌鸦,它所说的礼物很大程度是美味的食物,至于乌鸦的食物……简从生默默祈祷是浆果一类。
黑羽满眼期待地飞出窗户,没过多久又飞回来,嘴中叼着还在扭动的食物。出于保险,它没放到地上。
“黑羽,我说过我不吃蜈蚣了。”
简从生手指着窗外,示意它麻溜地叼出去。
至于他本人,脸色绿得差点开门离开这个房子。
……
最终蜈蚣的“落户计划”未能顺利实施,黑羽麻溜地滚了出去。
简从生知道黑羽这是在隐晦地提醒它该吃饭了,于是又将黑羽严肃地批评教育一通,添过饭後,简从生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