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裕视线像落在她肩颈处,不明缘由,她低声问道:“怎麽了?”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唯一回应她的,是萧裕继续俯身低头凑至近前,温热的呼吸与温软的唇一并拂过她肩颈处。
他似在她锁骨附近落下一个吻。
重而用力,像要在她身上留下印记一般。
戚淑婉伸手要去摸一摸那处,被萧裕拦下:“好看。”
戚淑婉:“……”
萧裕选中的位置极为刁钻。红痕被衣襟半遮半掩,更显暧昧,戚淑婉借着一把手持的小铜镜一瞧再瞧,整理半晌衣裙却发现实在遮不住,放弃了。
“夫妻之间寻常事。”
取走戚淑婉手中的小铜镜搁在案几上,萧裕屈指轻刮她鼻尖,“难不成我是见不得人的?”
戚淑婉脸颊微红,率先步出这一间客房。甫一出来,便见谢二爷同崔景言朝这个方向走过来,他们先同在她後面走出客房的萧裕见过礼,又见过她这个宁王妃。
萧裕同谢家二爷客气寒暄。
手掌反寻见戚淑婉的手,轻轻握住。
崔景言只看得戚淑婉一眼便注意到她锁骨附近的红痕。
再见她双颊红润,眉目含春,不必深究也知晓,那片痕迹因何而来。
看起来他们夫妻关系和睦。
但,上辈子宁王早逝,戚淑婉定然不知。
他想起之前在酒楼戚淑静失言,戚淑婉便掌了戚淑静的嘴,起码她听过那种说法并为此愤怒。若她晓得那是真的,会不会为萧裕一大哭?
若是……
他说他可以帮她,她会不会心甘情愿听他的话,满足他的要求?
阴暗的念头浮现崔景言脑海又一掠而过。
他仍有耐心,可以等。
谢二爷和崔景言片刻後离开了。
去查看马匹情况的萧芸和谢知玄回来了,两相碰面,萧芸疑惑看着戚淑婉锁骨附近的红痕:“是叫虫子咬了吗?我那儿有膏药,三皇嫂擦一擦。”
戚淑婉忍下笑意。
她瞥一眼萧裕,颔首说:“是不小心叫虫子咬了,多谢长乐。”
之後同萧芸去取药膏,留萧裕和谢知玄二人单独叙话。
萧芸所说的药膏尚且在马车里放着。
她们上得马车,萧芸寻到药膏要帮忙擦药,戚淑婉阻止她的动作,关心问:“怎麽哭了?”
眼泪止得住,双眼的红肿却一时半会消不去。
在看见萧芸的时候戚淑婉便发现她哭过,只是等到这会儿才问。
自己那些小心思难以描摹,萧芸捡要紧事对戚淑婉说:“谢知玄在我马匹马儿的马蹄里发现一截银针,应是有人蓄意为之。今日本该是我……却是三皇嫂替我受过,险些受伤出事。”
戚淑婉不无惊诧。
一截银针,若非谢知玄心细如发,恐怕轻易忽略过去权当一场意外。
“那也不是你的过错。”戚淑婉道。
萧芸歉疚垂首:“终究是我连累三皇嫂……”
“且不论到底是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但那也是我自己选的。”戚淑婉捧住萧芸的脸,让她擡起头,“我若不愿意帮忙,大可推脱,因而不论发生什麽事皆不会是阿芸的过错。再则说,哪怕晓得之後会如此,阿芸也照样不会在那日选择视而不见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