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不行!”
两人异口同声,江屿年和路元白同时看向江砚。
“我哥的床小,睡不下两个人。”
那床是单人床没错,可之前江砚自己赖上去挤着睡的时候,怎麽不说小?
江屿年试图讲道理:“挤一挤应该没问题,家里也没有多馀的床了。”
江砚:“我跟哥睡。”
“不行。”
这回轮到兄弟俩转向持反对意见的路元白,对方似乎意识到有些冲动,他指着主卧那张双人床,退而求其次,“要不就这间吧,我跟弟弟凑合一晚?”
弟弟?呵。
江砚没接话,显然不愿意跟他“凑合”,但眼下,谁都不接受江屿年跟对方睡一块,局面一时僵持不下。
夜已深,再争下去就不用睡了。
江屿年看着江砚紧绷的侧脸,心中已然有了猜测,阿砚这麽抗拒他跟学长,难道是因为……?
今晚的事,搅得他心神不宁,又玩得疲惫,实在没精力跟他们掰扯,他叹了口气,拉江砚的胳膊,故作惆怅地说:“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只能跟学长挤了。”
江砚:“……”
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那就这麽定了。”
路元白察觉到对方似乎对自己不大满意,试图在弟弟面前留个好印象,主动走近两步,拍拍他的肩安抚道:“放心,我睡向很好,不跟你抢被子。”
江砚不着痕迹抖开他的手,“那最好。”
说着把路元白带到主卧,给两人找出干净的床单被套,特意铺了两床被子,一人一边,互不干扰。
“今晚就先委屈一下学长了。”
路元白出身优渥,却毫无架子,闻言只是温和一笑:“这有什麽委屈的,以前支教时条件比这艰苦多了,挺好的。”
他目光扫过房间,带着一种包容的平静。
“那就好,学长早点休息。”
走出房门,江屿年讨好地捏了捏江砚垂在身侧的手,眨眨眼,让他忍忍,别让他难做。江砚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气,越过他,反手“砰”地一声,把门带上。
主卧,老式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漫过斑白的墙面。
江砚和路元白各自占据床的一边,面对面干瞪眼,几秒後,默契地翻过身,背对背,全程无交流。
一开始,路元白有尝试过说些什麽缓和气氛,但对方显然没有接纳他的意思。他也确实累了,索性不再多言,合上眼慢慢睡着了。
如他所说,他睡相极好,规规矩矩,不打呼不抢被,多动一下也没有,睡得很沉。
黑暗中,江砚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幽冷。坐起身,嫌恶地扫了一眼旁边的人,强忍着把人踹下去的冲动,掀被子走人。
熟练地摸到次卧的门把手,这次并没有反锁,轻轻一拧就开了。他闪身进去,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精准地摸到床边钻了进去,带着一身夜里的凉气,将那熟睡的人整个捞进怀里,腰箍得很紧很紧。
江屿年睡得并不安稳,感觉自己被一根很粗很粗的绳捆着,勒得慌。迷迷糊糊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分明是人才有的胸肌,猛地惊醒,以为进了贼,当即挣扎了起来。
“你……唔!”
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掌及时捂了上来,掌心温热干燥,紧紧抵住他的唇。
“哥,是我。”
江屿年愣愣,江砚?他气恼地锤他,“让你吓人,我还以为他又来了……”
“又?”江砚顿了顿,将他软绵绵的手攥住,按在胸前,动作不似话里那般紧张:“他欺负你了?”
江屿年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强压下去的委屈和後怕再度翻涌,夹杂一丝难以言喻的羞。耻。
“嗯。”
“怎麽不跟我说?欺负你哪了?”
“……”江屿年抿了抿被反复擦拭过的唇瓣,嗫嚅着在他耳边说了些什麽,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昏黑的夜晚,江砚眼睛雪亮,他伸出手指慢慢掰开他黏合的两片唇,“你是说他亲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