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麽亲的?伸舌头了?”
“别说了……”江屿年羞得闭紧眼,连带着蠕动唇瓣,不自觉咬住那根手指,耳根发烫。
江砚压下勾起的嘴角,“我都还没光明正大的……”
後面的话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尾调中尽显失落。
江屿年把头往下埋了埋,试图藏住脸上的滚烫。
“哥,别怕。”江砚搂着他的手臂收紧了些,将他更密实地圈住,安抚道:“我已经在查了,很快就能把他揪出来,别担心。”
江屿年闷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有他在身边神经松了些许。
江砚垂眸,隔着微弱的光线,看着怀里的人安静地依偎着自己,白嫩的脸上一抹薄红,带着点惊魂未定的脆弱和依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忘了推开,还是别的什麽……江砚干燥的喉咙滚了滚,目光不受控制地描摹那柔软的唇瓣,一股莫名的燥热涌上来,又忍不住缠着他问什麽感觉。
江屿年困意重新袭来,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不大过脑。
“被男人亲……”江砚的视线依旧胶着在那唇上,近乎病态,“什麽感觉?”
听清楚後,江屿年混沌的脑子清醒了点,小脸微微皱起,带着明显的抗拒和难堪。他不想回忆,更不想回答,尤其想到当时身体不受控制的反应,他只恨自己不争气。
“跟男人能有什麽感觉,”他别开脸,“恶心。”
恶丶心?
江砚眼神黯了黯,那点旖旎悄然褪去,箍着江屿年腰的手臂瞬间一紧,声音急切:“那要是我……”
“嘶……疼……”
江屿年忍不住抽了口气,双手抵在他胸前推了推。对方手一松,就趁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抱着被子挪开距离。
面对面看着,江屿年才想起有什麽疏漏,“你不是跟学长睡一起的吗?”
江砚听到这个名字就不爽,“哥明知道我不喜欢外人,还硬塞给我。”
然後不管不顾地把人扯回来,开始告黑状,“他睡觉不老实,爱踢人,把我踹下床不说,还抢被子……”
“怎麽会?”江屿年有点不信,“学长明明说他睡相很好的啊,是不是你……啊!”
腰侧的软肉突然被重重掐了下,又痒又麻,激得他像条搁浅的鱼,扭着身子直躲。
“你又没跟他睡过,你怎麽知道。”
“……”
江砚将他的腰固定在身前,不容反抗,“别再让我看见你带别的男人回来。”
不知从什麽时候起,江屿年感觉自己这个“哥”当得名存实亡,明明被叫着哥,却处处被江砚管束着。他深觉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岌岌可危,一股逆反心理冒了出来,小嘴叭叭强调学长只是学长,他帮过自己很多,带回家住一晚怎麽了?他的家想带谁就带谁!
“啊!别……阿砚!住手!哈啊……痒!”
结果不出意外,江砚仗着力气大,直接把他压倒在床上,双手摸到他腰间的痒痒肉,毫不留情地挠了起来。江屿年瞬间没了气势,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在床上扭成一团,毫无反抗之力。
“在我的床上,”江砚倏地收手,俯下身,鼻尖相抵,一只手还按在他腰侧,另一只手却满含威胁地向下滑去,“不准提别的男人名字。”
他刻意停顿,加重语气,“学长,也不行。”
江屿年脸上红晕未褪,慌忙抓住江砚那只作乱的手,连连点头说不提不提,彻底老实了。
江砚神色缓了缓,抽回手,正打算抱着人好好睡一觉,房门被人从外面不紧不慢地敲响。
“屿年,弟弟好像不见了,”路元白平和的嗓音隔着门板传来,“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江砚压了压眉,眼神阴鸷。
这个男人分明就是知道他在这才故意搅局,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麽好心?
江屿年可不是狐狸,也不是同类,听到声音赶紧应了一声,随後从他的魔爪下挣出,将他踢下床,连推带搡地往门口赶。
边推边哄,让他再忍忍,保证这次学长肯定不会再踢他了。江砚被推到门边,却杵着不动,一脸的不甘心。上回那个吻被他哥糊弄过去了,这次说什麽也得讨点利息。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暗示意味明显。
门口的人还在等着,门内的人又丝毫不着急,江屿年看着江砚那副“不给亲就不走”的无赖样,感到无奈,自我洗脑只是亲一口而已,又不是没亲过,索性速战速决,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上印了枚浅浅的吻。
江砚连味都没觉着,但门已经被他拉开了,他只能不甘地被推了出去。
转过身,对上路元白那副依旧淡定的表情,仿佛洞悉一切。
他冷嗤一声,越过他,径直走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