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34。她不就在代替阿昭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公子,你就喝了吧。”
李太医端着手中散发着热气的汤药,皱着苍老的面庞。
慕时摇了摇头,刚刚缓和几分的面色依旧显得有些苍白。
他笑着轻轻推开散发着难以言喻气息的药碗。
“谢谢你,李太医,慕时在医上学识浅薄,不知这汤药是用什麽熬制成的,服下之後虽是好受了些,但口腔内的腥气经久不下,慕时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而且,慕时喝完以後,过了两天,只觉得身体较以前虚弱了不少,十分不适。”
李太医自然是知道是这人血的反噬作用上来了,却又不得言语,只能装傻充愣,骗慕时喝下汤药。
若是不喝,不出几天,慕时的身子便会彻底垮下去,再无回天之力。
“公子,良药苦口啊!这药虽是难以入口,但你的身体更要紧啊!”
慕时还是摇了摇头,刚想说什麽,便见到窗外的侍卫拖着什麽走了过去。
衬着血色,慕时勉强看清楚那被拖着的是个女子,除此以外,再看不出任何。
“这是作何?”
慕时问道。
李太医摇摇头,刚想继续劝说慕时服下汤药,便被外面板子拍打在肉体身上的声音生生打断。
一声声板声接连落下,在这月光不太明亮的时日十分渗人。
那行刑处距离摄政王府并不远,这才致使慕时听得一清二楚。
他皱起眉头,只觉得心中难受,开口一问。
“春花呢?”
“春花是谁?”
李太医不明所以。
“就是跟着我的那个小丫鬟,不太高,但是长得特别可爱的那个粉色衣服的小女孩。”
慕时嘴上刚将春花形容出来,便被门外一道饱含嘲讽的声线打断。
“春花?呵,春花马上就快死了。”
高大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到慕时面前,笑的阴冷,仿佛刚才的话所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什麽?”
慕时身子突然的僵了片刻,随後瞬间地擡头,苍白的面上遗留着一脸的不敢置信。
屠北战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唇边笑意讥嘲,眸光锐利如剑。
他再度开口重复。
“本王说,春花马上就快死了。”
“怎麽,方才是没看见侍卫拖着一个女子过去?慕时,本王可是特地给你看的,她行刑的地方,也是本王有意选的。”
漆黑的眸子如钉子般尖锐,牢牢钉在慕时身上,然後缓缓吐字。
屠北战的声音很轻,语速也很慢,却字字珠玑。
嘴角上扬,一步一步地走到慕时面前,如行刑的刽子手,“不过,那春花也真是够坚强的,如今大概三十板下去了,身後的肉应是已经烂了,哪怕如此,竟是依旧一声不吭,看这样子,是怕被你听见吧。”
“但本王。。。可不想如此尽人意,本王就是想让你知道,她在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受苦,为了替你隐瞒你与关尧那肮脏不堪的事而命悬一线,因为你一时嘴硬,付出代价。”
“慕时,本王今日本是心情极好的,本想好好对你,结果却被你这张哪怕生病也喋喋不休的嘴和那一个巴掌,与你最得意的下属坏了心情。”
“你在生病,本王自然怜香惜玉,不会让你受到惩罚,但令本王不爽的人,统统要付出十倍丶百倍的代价。”
“得罪了本王,谁都别想逃。”
屠北战字字如刀,毫不留情,仿佛一耳光重重扇在慕时脸上,令他连嘴唇都不住发抖。
然而,那始作俑者却依旧笑的十分残忍,仿佛他口中所说不过家常便饭罢了。
他摆摆手,示意李太医带着离九赶紧离开。
李太医欲言又止,又不敢多说,只得回头看了一眼满脸不可置信的慕时,离去。
偌大的房间内再度只剩下两个人。
屠北战冷冷地观察着慕时的面色,半晌,走到床前,一把将其抱起,声线勉强温柔几分,“陪本王去批阅奏折吧?”
他笑的十分温柔,却令慕时浑身发冷。
慕时直直地盯着屠北战英俊的面庞,眼泪顺着混乱的思绪一同流自心头。
屠北战用这种方式来折辱他,用这种方式来对他,而他竟然丝毫没有办法。
就像是被困在了暗无天日的狱中,从每一个清晨,到每一个黄昏,日日夜夜,都是折磨,但你却毫无办法,只能任由那凌辱啃噬着你残存的最後一分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