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屠北战擡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司徒瑜,看起来十分无害。
杀意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敛去。
看着司徒瑜,他冷冷一笑,“司徒瑜,我现在,就是一匹被拔了牙的老虎,毫无行动能力,手中也没有一件能防身的武器,难不成,这样的我。。。你也怕?”
司徒瑜紧紧地盯着屠北战,抿唇。
观察着司徒瑜的神色,屠北战轻轻微嘲。
半晌,眼中射出一道微光,“果不其然,你心底还是害怕我的,对吧?如若不然,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又怎会警惕至如此?”
“我要是想杀你,方才能行动的时候就已经动手了,何苦将你留到现在?”
屠北战一番所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激将法。
但司徒瑜还是上了当。
心中咽不下这口气,司徒瑜挑挑眉,“屠北战,我都不知道是该夸你勇气十分可嘉,还是该说你是匹夫无智之勇了。”
“激将法对我来说分毫涌出都没有,有什麽话就快说,我就在这儿听,你没有一点机会对我耍任何小把戏。”
他眯起了眼,眸光危险。
依旧心存警惕,怕屠北战耍什麽幺蛾子。
大雨拍打在每个人的身上,冰冷,密集。
鲜血顺着屠北战的每一处伤口争先恐後地跑出,哪怕主人的唇色已经泛白,依旧豪不考虑他的感受。
屠北战擡眼,唇角轻轻勾勒出一抹微笑,“喂,司徒瑜,你不想知道关于言柔的事情吗?还是说。。。”
“你更希望我将言柔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公之于衆?”
听到心上人的姓名,司徒瑜的神色当时就变了又变。
他终究还是禁不住想知道关于心上人事情的心理,向着屠北战所在的方向靠近。
眼看着快控制不住自己,司徒瑜又挣扎了一句,“你这麽多年,不是从来都没关心过言柔吗?怎麽可能会知道关于她的事情。”
屠北战笑得无辜,擡起手,勉强抹去唇边血迹,“我虽是从未关心过她,但司徒瑜你要知道,她可是一直都在关心我的,若是你想带她远走高飞,她定是不愿,到那时候,她的喜怒哀乐是为何你都不知道,你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凋零,却无从下手解决,不是吗?”
一番话听的司徒瑜不由得心动,但同时,也都传入了一旁的慕时耳中。
慕时闭着眼,全身都被雨水浸透了,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要比身体凉得更加透彻。
司徒瑜有些迫不及待,“你知道言柔喜欢什麽,不喜欢什麽?”
“我虽是不关心她,但我毕竟长了嘴,有脑子,”屠北战回答,“当然了,你若是不想听,我也不会拦着你。”
“条件呢?”
司徒瑜沉吟。
“放过阿昭。”
屠北战与他对峙。
“成交,但你要知道,放过你的人可以,但孩子,是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的,”司徒瑜警惕几分,将话又兜了回去,“毕竟这是你当初的命令,谁知道你现在是真不想打掉,还是只是在演戏,我只负责按照你当初所说的来做。”
反正,他也没有行动能力了,干将又在石堆上,晾他也不敢耍什麽把戏。
屠北战意味深长地笑着。
被压在身下的右手指尖紧紧按住石刀,泛白至毫无血色。
目光紧盯司徒瑜愈发靠近的身形,屠北战按兵不动,等待最成熟的时机。
司徒瑜终究禁不住诱惑,蹲下身子,放下所有警惕,彻底靠近屠北战。
他的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期待,“你说吧,若是你给我的信息有用,我一定放过你的情人。”
屠北战勉强支起身子,示意自己动不了,让司徒瑜将头再靠近一些。
司徒瑜心中虽有疑惑,但一见屠北战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当即便打消了疑虑。
伤痕累累的右手轻轻放在司徒瑜的耳边,屠北战轻笑着,“我直接告诉你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吧。”
“我虽是与言柔结为夫妻三年之久,但直至现在,我都没有碰过言柔。”
“真的吗!”司徒瑜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没忍住轻呼出声,“你。。。你真的没碰她?”
“真的啊,”屠北战轻轻一笑,语气霎时间生冷,“不过。。。”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说罢,眸光瞬间变得冷冽。
他一把将司徒瑜推倒在地,左手紧紧地钳住他的脖颈,右手露出藏在袖子中的石刀!
司徒瑜不可置信地看着满脸杀意的屠北战,眸底还残留着方才的几分惊喜。
呼吸逐渐困难,面色涨红,司徒瑜咬牙切齿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你骗我?”
“你不也用你这张嘴污蔑我了?!”屠北战威胁,将藏在袖子中的石刀露了出来,冲着慕时那边扬了扬下巴,“现在,让你的侍卫们远离阿昭!不然,就别怪我不顾往日情面!让你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