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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怎的不称夫人了(第1页)

无题怎的不称夫人了?

澄心院外,友铭焦急地在那青石小径上来回踱步,不时看向那愁眉苦脸坐在老槐树下的柳妈妈。

主子爷进到澄心院厢房已半个多时辰了。虽然那院落不小,可还是有些声音从厢房透了出来。

友铭当然能理解那些听上去就不那麽平静的声音。主子爷还是宇文世子的时候,友铭就看着他——那位一向沉稳丶任事都难不住的主子爷——但凡关涉“徐公子”之事,就会出现些关心则乱的情形;那位“徐公子”也好生会找麻烦,总能招惹些难缠之事在身,让主子爷为了她,动辄不惜跨越千里……

更何况今日这如此刺激丶令人匪夷所思的两位“夫人”相撞!就连友铭都替王爷感到头疼。

可更头疼的是,大营那边派来的传令兵就在官廨门口候着,说是张副总管请王爷务必立刻回营。先前王爷一听说徐姑娘回了右卫官廨,立时便将军务交与张副总管过问,到现在,一箩筐急务都等王爷定夺,大军不日便要开拔,一日事必须一日了,实在耽搁不得!

终于听到厢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宁王沉着他那张俊脸走出,轻轻带上房门,快步走到柳妈妈身前叮嘱了几句,随即朝友铭这边过来,友铭忙伴着他主子爷急匆匆离去。

随後三日,宁王李贽接受皇帝正式任命,领取象征权力的“节”和“钺”;又行“告庙”与“陛辞”大典,由皇帝在丹凤门亲自为他践行,赐御酒丶宝马与铠甲。

他间中令友铭每日两趟回右卫官廨,过问徐菀音情况。

第一日里,友铭禀报说,夫人整日都在跟随军医令汪大人学习;

第二日午时,友铭禀报说,徐姑娘很得汪大人夸赞器重,汪大人请徐姑娘做一套“伤情记录符号样本”,可用于日後战场上,令医兵可快速填写,便于军医令快速统计伤情丶调配药材……

宁王听友铭一口一个“徐姑娘”,皱起眉头问他,怎的不称夫人了?那友铭摸着後脑勺讪讪笑道,徐姑娘这般吩咐,他只得这般说。

宁王心中沉甸甸的,苦于诸务牵绊,他丝毫脱不开身,又想着自己并无更好的说辞,能劝服菀菀在目前这尴尬的情形之下,继续自认是宁王夫人。只得于当日晚间,传了汪大人入帐。

哪知汪大人带来了一个更令宁王措手不及的消息,道是“徐公子”愿随军医队伍开拔!

汪大人言道,自己深感徐公子能提供极为有建设性的帮助。仅这几日与徐公子的沟通,便已有“伤情记录符号样本”和“药材消耗速查表”等极有助益的想法,现下正由徐公子捉笔书写与设计,待该类样本丶表格用于战场,势必能极大提高医疗效率,减少伤亡;且徐公子还想将一些疑难杂症或特殊伤情的处理全过程,以图文形式记录下来,实则不仅是宝贵的战时医学档案,日後也可集结成册丶惠及後世……云云。

宁王看汪大人面不改色地说着“徐公子”,忍不住打断他问道:“这徐公子却是……”

汪大人一揖到地:“王爷容禀,徐公子正是夫人……因夫人她心怀仁术,愿随医队服务战事,然则营中皆为男子,为行事便宜丶免生枝节,下官与她商议,以为暂以男装示人,最为稳妥。”

他略擡起身,眼中流露出纯粹的赞赏:“下官此前便已深知,徐公子于医道悟性非凡,习学之能更胜须眉,所绘之图,于我军中医务实有再造之功。下官早有延请之心,只恐唐突。如今见其主动请缨,志虑忠纯,下官……下官实是喜出望外!”

说到此处,他再次躬身,语气郑重:“故而,下官冒昧,恳请王爷允准。允徐公子暂列医官序列,使其才华得展,亦是我征北大军之福。下官必当竭尽全力,护其周全,不令任何琐事扰其清静,专司医教图谱之事。”

宁王只听得瞠目结舌,他却不知菀菀之能,竟得了汪大人的如此推崇。便再三询问汪大人。哪知汪大人当场取出一本刚刚摹印好的《战伤急救图谱》,翻指着上头精细繁复的画样,满眼放光,见得出确是对菀菀的心血之作佩服得五体投地。

宁王看着那一页页战伤急救图,竟是菀菀在两个日夜里辛苦画出。他又是心疼,又是愧疚自己竟未对她有过半句慰问与感激,霎时间心中狂潮翻涌,忍不住拿了那本《战伤急救图谱》,快步走出中军大帐,骑马便去了右卫军廨。

夜色已深,皇城肃静,打更的梆子声在空荡的街巷里幽幽回荡。

宁王心绪纷乱地纵马前行。这两日来,他好似只因了被征北军务牵拽,于是无法去顾及菀菀,而实则是,他自己也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她。

那日他被那发怒的小女郎激得,对她做了些失了理智的举动。其後见她哭得情不能自已,他也觉心痛後悔,却丝毫不知该拿何话来安抚她。只得草草叮嘱了柳妈妈几句,令柳妈妈将自己曾用来应付太子与皇後的婚书丶聘书丶礼书,乃至菀菀的户帖,後面慢慢拿出来给菀菀过目,以确认自己与她的夫妻关系并非虚无。叮嘱完後,便急急回了泸水大营。

他甚至在无奈中有些发狠地想,反正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没有菀菀,她如今在自己庇卫之下,若气恼那是“箍”了她,此时自己无从分辩,也找不出旁的法子,来令她觉得并非被“箍”,那便只能如此!她要生气恼怒,也只能在自己替她备好的路径里先且走下去,万不能由她任性跑掉。

因而又与校尉刘将军叮嘱一回,令玄衣卫队务必将菀菀牢牢护住看紧,同时需要尽量不露形迹。到开拔那日,若她发怒,也必得劝服了她乖乖随行。自己这个定襄道行军大元帅,只得在道中寻机前去安抚于她。

宁王却是没想到,那小女郎竟自行做了一番安排,听上去竟是不再认他这个夫君,甚至说服了汪大人,要扮回“徐公子”,去做什麽医官。

听那汪大人所言,道是菀菀于医道极有悟性,甚而创新出能极大提高效率的医用手段。宁王自是替她感到高兴……若没有她不再认自己作夫君这回事,自己当然会心无旁骛地支持她。

可是现下……宁王忍不住心中不安,疑心菀菀却是要……借机与自己就此生分了去麽?

若菀菀要那般想,却也并非不可能。她那日见崔氏女大张旗鼓地在营中丶在万千将士面前以宁王府主母的姿态出现,她因而恨自己隐瞒了她,却也知道不可能即刻便掉头离去,于是要一步一步地,从“夫人”,变了“徐姑娘”,又成了列序医官行列的“徐公子”……

菀菀……是想要慢慢抽离开去,离开自己麽?

宁王心中又是凄怆寒凉丶又是惶恐不安,顾不得其它,只想去见她一面,抱抱她……亲亲她……,从她那处求来个答案,哪怕只是暂时的,也要她告诉自己,她,仍是自己的菀菀。

澄心院外,玄衣卫队的夜间值守侍卫正自巡守,忽见宁王殿下深夜出现,忙行了跪礼,随即替宁王叩响院门。

柳妈妈趿拉着靸鞋,披着件半旧的酱色比甲,睡眼惺忪地探出头来。见是宁王,忙侧身让了进去。

“王爷,这时辰……小姐房里灯都灭了好一会儿了。”柳妈妈压着嗓子说道。

宁王“嗯”了一声,见那厢屋窗棂漆黑,寂然无声。

他皱眉看向柳妈妈,低声询道:“小姐?……”心道菀菀竟做得这般令人心惊的周全,在所有人那里都要令他们改了称谓。心底不禁涌出一丝愠怒。

柳妈妈如何不知宁王心情,她刚想跪下来解释,被宁王扶住了手腕不令她跪,只好低声回道:“王爷,那日小姐哭了许久,老奴按您所说,将那些婚书聘书礼书通通拿出来给小姐过目,她看了也不说话,只说让老奴莫要再唤她夫人,仍唤回小姐……又说……又说……”

柳妈妈正嗫嚅着不知如何往下讲述时,只听厢屋里传来徐菀音清亮亮的声音:

“柳妈妈,王爷既来了,我便直接同他说罢。”

随即窗棂处透出烛火光亮来。

宁王听见她声音,心中“咚”的一响,有些沉闷地压了他一息,说不出是何滋味,擡步过去推门而入。

只见菀菀坐在窗边书案前,身上披了件青衣布衫子,秀发显是方才随意挽起的,在脑後松松地梳成一个垂髻,小脸上素淡清雅,一派静谧无波。

宁王两日未见她,此时看她慵慵懒懒丶娇娇柔柔的模样,在烛火之下实是秀丽无边。心中又是一股爱意横流,伴了些怅然,直想就这般过去抱住她,将心中惶恐一股脑地对她问将出来。

宁王终究忍住了那冲动,将手中撰着的那本摹印《战伤急救图谱》轻轻放在她面前的书案上,说道:“菀菀,阿哥今日方看见你画的这《战伤急救图谱》,才知道,那日汪大人来替你请功,实在没有夸大,你所做此事,非只惠及此战,必会惠及千秋。这功劳,足称得北征首功啊。”

徐菀音眼睛一亮,她自己也还未曾见过这《战伤急救图谱》的摹印成本,轻轻将印本拿起来翻看,面上禁不住流露出笑意。

宁王见她欢喜,心中一动,缓步上前站她身後。

徐菀音翻看了几页,觉着身後那人贴自己甚密,便合上书页,站起身来,退开两步去,与宁王相向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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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哎!宁王殿下追妻,要历经多少难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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