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要姐姐好好惩治惩惩治
甫到长清殿,就见一衆主动聚集在此的天衍宗弟子各自散开。
其中身着北地法衣的皆是满身血污,留在宗门的少数弟子携着缥缈宗等宗门来客往客舍去。
苏显卿和宁无恙原都留在门中,这会儿也各自领着一队外宗弟子往客舍那边去。
颜浣月带着裴暄之和薛景年进了大殿,便见长清殿顶上的灵曜法阵照得满殿通明。
殿内两排长老椅上坐着此番暗地前来天衍宗支援的其他宗门诸位长老们。
颜浣月上前掐诀施礼,裴暄之跟在她身边亦拱手礼过。
许逢秋说道:“不是让弟子们不要聚集,先自行去沐浴休整吗?宝盈师侄原本不必过来。”
薛景年负手踱步到一旁偏僻处,他方才也让颜浣月同来,就是想看看裴暄之将他骗走之後是不是为了对颜浣月做什麽不好的事。
他其实也看不出来什麽,但她出门那麽快,他说要他们二人一起来长清殿,她就立即出来了,那麽他们之间肯定没什麽。
薛景年固执地认为颜浣月只是可怜裴暄之,而裴暄之一直病怏怏的,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根本没有做男人的能耐。
以前薛景年或许还会怀疑,但是他近来照顾了几天裴暄之,如今可以说是坚信不疑地笃定。
裴暄之成日蔫蔫地坐在窗边的躺椅上,作为一个少年男子,薄薄一片,别说用饭少得可怕,就连多喝几口药也会吐。
就凭他,恐怕使点力就得冷汗涔涔地晕过去,他有什麽能耐?
更何况,颜浣月若真的心里有裴暄之,他们真是恩爱夫妻,她又为什麽会时常自己出任务,并且还独自在北地待了一年多?
薛景年越来越深信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以前颜浣月对他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气他罢了。
这让他沉郁已久的心又跃动了起来,其实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麽,他都不在意,但是,如今确信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他情不自禁地喜悦。
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只顾自己的感受了,他得理解她,她欠着掌门真人的恩情。
只要她愿意,他也可以帮忙照顾裴暄之,毕竟裴师弟这种人吃得少喝得少,脾性说实话也很好相处,基本从来不提任何要求,其实也真的没什麽好照顾的。
薛景年想,裴师弟早晚都是要走的,自己得陪着她渡过这段还恩奉义的岁月。
他完全愿意将裴师弟送回长安薛家照顾,到时他与颜浣月一同去北地屠魔。
两个有情人携手共进退,同舟养亡夫,等裴师弟走了,就只有他们两个了,这何尝不是一段荡气回肠的动人佳话。。。。。。
不行,北地太危险了,不能让她去,那怎麽留下她又不让她跟裴暄之生出情愫呢?
嗯……孩子该取个什麽名儿呢?
昭?不好,像是缅怀虞师兄。
行火近阳的字都不好,什麽暄啊照啊的,皆是该全部扔进泥坑里的东西。
行水的最好,跟她一样,清?长清殿的清,不错,慕天衍宗历代掌门风骨为名。
薛景年的唇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
行木的也好,类他,茂字就不错,楷字也不错,楷之也好听,茂之。。。。。。
之什麽鬼之!
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擡眸看向披着披风立在殿中的裴暄之,只觉得宛如眼中钉,肉中刺。。。。。。
恰逢裴暄之听闻许逢秋之言,回首淡漠地看向薛景年,那越显妖异的清冷眼眸里,是两泓毫无波澜的深潭。
薛景年双手抱剑倚在墙边,骄矜倨傲地望向他。
你将我骗走,我也骗骗你们,扯平。
颜浣月并未回头,想也知道是薛景年是在报复暄之,实在懒得跟他计较这些没用的东西,只道:“暄之病着,我陪他来。”
裴寒舟看着殿下的裴暄之,他只在宝盈回来後有点儿活泛样子,这长清殿待都不肯待,也等不到父亲回来好好告辞,直接就跑了。
裴寒舟拿他确实也没办法,冲他招了招手,“景年说你今日又吐血了?”
裴暄之摇了摇头,并未上前,“没什麽,与以前一样。”
颜浣月诧异地侧首看着他,她只知道他在吃药,竟然还吐血了吗?
既然他病重是假,那他为什麽会无缘无故吐血?
裴寒舟看向衆位长老,说道:“原本不过是假借我儿之病诱敌,可暄郎近段时日确实病意缠绵,妖性与人血时有冲撞,不知诸位是否有妙法可解我儿此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