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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破誓下(第1页)

第九十一章·破誓(下)

听她提到方九如,钟灵毓不由皱眉,平心而论,那是一位道医,素有仁善之名,此番到来,先为他母亲治伤,又帮着查案,雪原一行,患难相恤,还救了宋清川的性命,受恩承情,理当报答才是,偏偏她与师无恙有些暗昧,实难摸清底细,若非旁人不知情,温厌春又让他守口,留守堡寨的金兰使者早便按捺不住。

“方真人说此间事毕,今早就已告辞。”钟灵毓无奈,“我本想留客,却没个顺当的由头,母亲将通行令牌给她,宋长老亲自送别,这时该出城了。”

杀手花非花原是钟家堡少主,此事不为外人所知,师无恙却已拿得把柄,倘使方九如为人端正,那还罢了,若她居心叵测,日後定有麻烦。

温厌春想了一想,道:“玉腰奴顶替你身份,真要泄密,风声早已传开,师无恙尚自躲藏,随便的宣扬出去,大家不会相信,对他也没好处,至于方真人……令堂和宋长老信之不疑,显是将她当作自己人看待,你须得留意,但也不必过虑。”

钟灵毓听她说得有理,脸色好了些,却又道:“怪哉,这几年中,母亲鲜少离开堡寨,宋长老自在门派中教导弟子,也没听说他们有姓方的故旧。”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温厌春的思绪忽地一闪,犹似电光朝露,来不及抓住,便已疾掠而过,暗暗想道:“过去十年,我也不叫这个名儿,人生无常,有时候身不由己,面容尚能改易,谁说‘方九如’就是真名了?”

这个念头一经转起,便如种子落了地,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钟灵毓走出几步,察觉不对劲,侧身一看,奇道:“阿姊,你怎麽了?”

“你说司空夫人原无一个姓方的朋友,那……”温厌春回过神来,“令尊呢?”

钟灵毓没料到她会有此问,愣了片刻,喃喃道:“我不清楚,他丶他出事之时,里外都乱得很,好多人来了又走,不过……”

顿了下,他忆起一件事,脸现迟疑之色,道:“自从案发,母亲始终坚持,甭管是死是活,总要有个着落,因而不准立衣冠冢,但在我十四岁那年,她生了场大病,加之叔伯们好说歹说,才算是松口,哪知日期择定,她又反悔。”

司空璇执掌家族大权,秉性果决,少有朝令夕改之时,族老们为此而争持,钟灵毓插不上话,只听到片言只语,好像是父亲的故交送来一剂良药,她服後痊愈很快,恢复了心气,至于那人姓甚名谁,怎生模样,却是一无所知。

温厌春屈指一算,大抵是昌平六年,恰在方九如成名之前,擡头看时,钟灵毓也自惊疑,沉吟半晌,说道:“回头我找机会,跟母亲问个明白。”

当下别无善策,司空璇至少不会害他,温厌春想了一想,提醒道:“假使方真人实乃令尊之友,或许还知悉内情,令堂秘而不言,也必有隐衷。”

两人各自担着心事,边走边谈,不知不觉间,行至廊道尽头,温厌春正要下阶,却见一个女子孤零零的站在回栏之中,素袄粉裙,如花似月,正是白玉蝶。

一看到她,温厌春胸中微堵,放缓了脚步,问道:“你带她来的?”

钟灵毓赧然,轻咳两声,道:“我看她在院里闷了好些天,嫌疑既释,也该出来透透气……诶,阿姊你莫瞪眼,我没多嘴,母亲那边也管得严呢。”

他虽然感情用事,却懂得分寸,温厌春稍作计较,姑且信了这话,但她知道真相,不能不有所顾忌,便道:“灵毓,你与白姑娘情深,久别重逢,欢欣无限,我本不该多嘴,但当此情势,有些话跟你说,若不中听,先赔个不是。”

钟灵毓道:“阿姊何妨直言?我自是不会见怪。”

温厌春停步,看了白玉蝶一眼,道:“笃剑阁的周姑娘虽未与你拜堂,可你们下过三书六聘,如今她尸骨未寒,你就算心有所属,碍着笃剑阁的面子,也须尽一份人情,加之白姑娘无家可归,再要没名没分的跟着你,旁人如何看待她?”

这话并无不妥,钟灵毓也没多想,正色道:“阿姊你说的不错,却是我粗心了,这就安排下去,在堡寨之外找个万全所在,让玉蝶存身。”

玉腰奴搅出这场腥风血雨,一日不知其生死,钟家堡便不敢疏忽,温厌春点到即止,料定钟灵毓会严加查察,同时看紧白玉蝶,如此一来,也不怕再出祸事。

又走几步,她突然问道:“你不愿承担大任,除了那些个情由,可有私念?”

钟灵毓一怔,见到细雪纷飞,白玉蝶的脸颊已被冻得发红,他心头微酸,轻声道:“阿姊,正如你所说,我跟周姑娘素不相识,可她因我而死,两派又已破誓,日後我若做了家主,势须再与笃剑阁结亲,却将玉蝶置于何地?”

比起司空璇,他的性情更像钟博衍,略为优柔寡断,但是重情重义。

温厌春难说心里是何滋味,转头瞧去,此时相隔尚远,按理说,白玉蝶内力全失,钟灵毓的肺腑之言,只能随风而散,可她知道,玉腰奴听得一清二楚。

翌日後晌,大队人马来到堡寨正门前,出示金兰令,便去拜见司空璇和宋清川,相谈多时,及天色向晚,方始核验证物,检视死者,再召温厌春等人议事。

是夜,一行轻骑离开堡寨,疾驰向北,直奔归藏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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