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原一直走在身边,这种及其不适应的感觉让她头皮发麻,被迫站住了脚。
姜皂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为难,有些心急,眼角红了,坚持:“我说了,我可以自己回。”
“谢谢你,真不用了。”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学长,你离我远一点走可以吗?”
魏原表情变了变,不再说话,看着她转身,继续往前走。
就在姜皂走出第五步的时候,身后的人忽然又叫住了她。
“同学。”
她回头。
魏原站在学校崭新的黛黑色柏油路面上,头顶是一束刚刚好的路灯等光。
他留着清爽的短发,微笑的弧度恰到好处,看人总是那么有温度。
“你怎么确定那对我百分百是麻烦呢?”
…………
“可能就是因为那句话吧。”姜皂回忆完那个场景,自己抒了半口气,有些慨叹,“也可能是因为他后面一直隔三差五捎我回家,直到学校周边安全了才告了一段落。”
“他明明一开始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但还是做了那些事。”
她莞尔,问一直静静听着的男人:“你从小就认识他,魏原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对吧。”
谢历升没说话。
姜皂抬起头来,看着一直半蹲着,视角仰视着自己的人,略有疑惑:“……怎么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后,他一时间不太想说话。
谢历升垂下了眸子,耐人寻味地说:“你选择跟我结婚,对我有感觉。”
“是因为我说了跟他一模一样的话么?”
姜皂这才反应过来——竟然这么巧合。
在毕业典礼那天,他说了很类似的话。
好像也是那句话,在某种程度上敲动了她。
姜皂张开嘴唇,却没有蹦出声音。
情绪全都淤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谢历升拿过她的杯子,把里面剩下一两口的,已经凉掉的蜂蜜水灌进喉咙,自嘲着戳破:“合着把我当替身了?”
她表情茫然,摇着头。
“把他说的那么好,好得天花乱坠的,让我这个合法丈夫怎么做啊。”他说这话时眼尾勾着,好似只是闲聊家常,让人容易错信,更探不清深浅。
“老婆在自己面前两眼放光地回忆别的男人,还不许我耍脾气,不许凶你。”
他握住她的手腕,把杯子放回对方手心,“你要求太高,我也没那么大度。”
谢历升直视她,就直截了当地问:“姜皂,魏原在你眼里好得那么具体,我呢?”
“你说我不是他替身,那你告诉我,我是什么。”
其实这个话题,不应该在两个人都喝了酒的时候聊,更别提,姜皂醉得比他厉害很多。
她不该在没什么思考能力的情况下回答这个问题。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脸,望得时间凝固,望得刚才因为魏原而涟漪不断的心,逐渐沉静了下去。
谢历升的脸和眼睛总是有着神奇的能力,能让她一次次在各异的状态里平静起来。
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姜皂忽然探身过去,压下上半身靠近他,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颊。
谢历升握住她一只手腕,贪恋手感般地揉了下,提醒:“说话,摸我干什么。”
姜皂一动不动。
谢历升又问:“我是什么?”
她突然侧起头亲了下他的嘴。
短暂的贴唇吻,两人拉开距离,目光却就此黏上。
这一秒过去,他们再也没有言语上的交流。
她没有回答,他也不想问了。
谢历升把她手里的杯子扔到地毯上,像老虎扑食直起身子,搂着她的腰压往沙发——同时封住了她的呼吸。
热吻一触即发。
姜皂还没反应过来便天旋地转,倒进沙发的同时男人又热又重的嘴唇就吃了上来。
谢历升右手扣着她的腰,左手控制着她的颈后,不让她随便摆头躲避,强势至极。
“呃……唔……”太激烈了,她想说什么,可是舌头和唇瓣的支配权已经被身上的掠夺,只能蹦出稀碎无效的字音。
姜皂抬手抓他的衣服,最后从胸膛向上,胡乱地碰到了他发硬的喉结。
谢历升触发了一下很明显的吞咽,痒得头皮发麻,报复似的咬着她上唇使劲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