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皂和魏原对视上后,大脑像过了电一样暂时短路了。
一直忙工作,根本没有闲心想魏原的事,本以为碰到是小概率事件,结果却忘了……以他和谢历升关系的密切,必然是要再见的。
谢历升瞥了眼一如既往面色温和的魏原。
他看姜皂的眼神明显不同于其他朋友的陌生和好奇,定在她脸上就没再挪开,像是思忖什么。
谢历升伸手揽过她的腰,往怀里带了带,看着所有人介绍:“姜皂,生姜的姜,皂角的皂。”
“我妻子,你们的义母。”
姜皂抬头看他:?
赵阳成:?
众人:?
这个畜生。
…………
大家在寒暄后落座,侍应生呈上前菜小点和酒水。
谢历升交际圈虽然很广,但私下往来密切,能交心的人都在今天这一桌上了。
他一个个为姜皂介绍他们的来历和工作职位,同样也把姜皂介绍给他们,无形间与她共享了他的人脉资源。
端着酒杯到了魏原这里时,姜皂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却被谢历升的手一把抵住。
她难以保持自然,视线从他一点点移到魏原的脸上,随后又不着痕迹地躲开。
躲开——像上大学时候一样。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很难大大方方地面对他。
谢历升率先开口,举着酒杯,和魏原介绍怀里的人:“姜皂,以前跟咱们一个大学的,进过学生会就在你部门里,你估计不记得了。”
姜皂被他紧紧圈着,听到这句嘴角眼帘垂得更低了些。
魏原和他们两人碰杯,喝了口酒,直视面容白净的女人,微笑道:“怎么不记得?学弟学妹里面做事最踏实的一个。”
谢历升眉峰一抖,看他。
这孙子说什么?
姜皂顿了又顿,神色摇曳起意外,终于开了口:“毕业这么多年,学长……还记得我啊。”
魏原点头,标志的桃花眼漾起了温和,意味深长:“没想到兜兜转转,你竟然和历升结了婚。”
“我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好像发生了很多事。”
他说话自然又平和,难以探查最深层的态度,亦或者这就是最真实的态度。
但足够了解这个人的谢历升感知到——对于他们的新婚,魏原并不如其他朋友那样兴致满满。
他又和魏原碰了个杯,“这次回来待多久?”
“要看工作安排。”魏原轻笑,打趣:“你要是求我回来给你当伴郎,我倒也不是不能请个假。”
“你还排不上号,等着面试。”他扯唇。
仰头喝酒时,谢历升不免用余光又一次看向茫然的姜皂,眼底莫测。
谢历升突破所有人的预测成为朋友里第一个结婚的人,新婚聚餐不免得要成为被灌酒的中心对象。
姜皂牢记他来之前说的那句“就当吃饭约会”,菜上齐以后,也不管他们聊什么喝多少,埋头就是吃,坚决不辜负这一桌昂贵珍稀的佳肴。
吃得太急,她被塞进嘴里的一口鱼肉辣到了,辣得咳嗽,捂着嘴发现手边的饮料喝完了。
就在正要去找水时,有人端着一杯水走近,放在她手边。
姜皂来不及道谢,先接过来灌了一口把食物顺下去,咳得脸颊涨红,抬眼:“谢谢……”
送来水的竟然是魏原。
她说到一半的话停住。
姜皂眼巴巴盯着他说不出话,而魏原却显得自如很多,坐下以后,把旁边一道小碗盖着的菜品端到她面前,推荐着菜品:“正好喝了水清口过了,可以试一下这个。”
“金丝面,这才是他们家的看家招牌,从汤到面都有讲究,有正宗手艺做这道川菜的厨师不多了。”
她点头,端起面碗闻到一股形容不出来的鲜香,然后把这仅有一口量的面吃进去。
极细的手工切面像是蚕丝一样在口腔里化开,根本用不到牙齿咀嚼,就这样慢慢滑进了肚子。
姜皂两眼一亮,看向魏原。
他笑了两声,征询:“口感很不错吧?”
她像啄米一样点头,评价说:“感觉不需要多说什么,吃这一口就可以体会到厨师多年积累的功底了。”
因为这一道美食,两人之间生疏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姜皂留意到了他的腕表。
那天在展会现场见到时,他戴的是一块劳力士的手表,而今天在知根知底的朋友聚会里,他却戴了一块百达翡丽的表。
不说资本阶级对品牌品味的看法,两者之间的平均价位最少也差出了一位数。